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暗门的话,恐怕 就不是中村青司自作主张设计的,因为数量太多了。所以这肯定是施工主人古峨 伦典的意愿。”

  “有道理,如果密码锁上的数字是古峨决定的,那麽这个数字就可能与他切 身有关,或者和这宅院有关。”

  “对!”

  “看来有试试的价值,对吧?”

  江南立即试了V——III的组合数字,可是没有变化,再把两个数字倒过去, III——V,也同样不行。

  两个人连续把想到的各种可能有关的数字,一个个进行试验。先试“I—IX

  —VII—IIII”,这是时计馆建成的年代——一九七四。是江南从小早川那里听 来的。又试了“VII—IIII”——一九七四的缩写形式。一九七四年即昭和四九 年,于是又试了“IIII—IX”。

  X—VIII,是这座旧馆内古钟仿制品的总数——一零八引出的组合,因为钟 盘上没有零字,所以把一零八分成前两位的一零,和後一位的八。

  “I —VI”——这是第一天夜里招魂会上美琴口中说出的幽灵语言中的数字。 是死去的古峨永远一直期待的出嫁年龄。这个不成,又分解成十和六,组成X— VI。

  後来又想到了古峨伦典的生日、生年,但他俩都不了解。接著又试了一些明 知无用,只是为了自我安慰而试验的数字,该如这个家的电话号码,邮编号码等 等,结果都以徒劳告终。

  “不行啊!”江南的手离开了时针。他想,看来应当放弃这个念头,“至少 位数明确,才能这么逐个筛选呀!”

  “去书房收集数字好不好?”瓜生说。

  “书房?”

  “对。我用的那个I 号室好像是古峨伦典的书房。室内的东西几乎都搬到了 新馆。不过,如果找一找,也许还能发现一些记录之类的东西。”

  “那太费劲了。”

  “要不然索性把这堵墙砸开吧,如果真有暗门,拆起来很容易。”

  说到这里,瓜生突然停住。他一下摔响手指“啪”了一下,“啊,有了!”

  “什麽?”

  “还有一个应当试验的数字.”说著,瓜生又朝钟盘走去,从他那紧张的神 情来看,不像是随便想出的数字。江南向旁边退让一步,全神注视瓜生抓住时针 的右手。

  “你还记得到‘钟摆轩’时我发现的那张照片吗?”瓜生说著便把针向右拨 到VIII的位置。

  “照片?就是音乐盒里放的那张吗?”

  “对。就是永远和由季弥姐弟的合影。那照片背面写著日期……”

  “啊!”江南拍了一下手,“对呀!”

  瓜生又把针向左退回,当它的尖一到达V处时,墙上发出了轻微的金属声。

  “成功啦!”瓜生欢呼起来。

  VIII—V——八月五日,永远的生日。

  以钟盘为中心,一个宽一公尺高不足二公尺的长方形龟裂出现了。通往邻室 的暗门,到底还是在这里。门的台缝,正好由磁砖的接缝巧妙地掩盖起来。

  门无声地向对面打开。不一会儿,内海的尸体,出现在他俩眼前。两间相连 的房间壁上的钟,几乎同时敲响了夜十一点。

  新见梢打开一个门缝,偷偷向外张望。

  昏暗的灯光之下,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她又小心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 听到的只是打在屋顶的雨声和轻轻走动的钟表声。瓜生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呢?

  刚才还隐约听见人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瓜生他们在大厅里交谈。谈的内容 听不清楚,只是时而有只言片语传到耳中。她非常关心他们交谈的内容,但却没 有勇气走出房间。

  她趴到床上,拚命想睡觉,可是怎度也睡不著,刚才瓜生来叫自己的时候— 是那么困,现在却没了睡意。各种思绪在脑中翻滚,一会儿是瓜生的叫声——内 海被杀了!一会儿是头破血流的渡边和早纪子;一会儿又是奸笑着的假面杀人者。 她被恐怖折磨着,几乎丧失了理智。她裹在脏毛毯里浑身不住地颤抖。

  她刚才朝瓜生喊的“我一步也不离开这屋子”的确是心里话。

  她觉得肯定有人发疯了,也许不只一个人。杀人者并没有正当的理由,只是 想要把我们都杀死。他的发疯可能是这座房子造成的,是住在这里的恶鬼作祟。 瓜生断定招魂都是骗术,这是错误的。一定是第一天晚上光明寺美琴唤出的那个 女鬼附了人体。

  我谁也不能相信,瓜生、河原崎、江南、小早川,都不可信。说不定留下来 的人全部被鬼缠上了。可以相信的只有死去的人——早纪子和渡边。

  她已决定,不菅别人怎么劝说,都不走出这间屋子。但是,现在她才发现, 一直被关在这里,直到二日下午六点,大门打开为止。这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一直不吃东西,她倒可以忍受,尽管一天多没进食物,她也没有贪欲,远也 许算是幸运。可是现在嘴里却渴得要命。又加上克制不住的生理要求小便。小肚 子憋得鼓鼓的,实在忍受不了啦,如果在这屋里解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个 年轻姑娘的理性,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已这么做。

  厕所和自己的房间在同一排上,走上走廊左手第二间就是。中间只隔著早纪 子尸体所在的房间。距离并不算远。如果快点小便完,还可以去厨房弄一点水来。

  恐怖使她的心紧缩成一团,她咬著牙壮起胆子,轻轻溜到走廊上。她站住, 重又竖起耳朵。既没有谈话声,也没有人影,好像谁都不在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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