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散乱的卷发,又看了看弄乱的屋子。

  “伦典先生生前有记日记的习惯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

  “我想,要是有纸条留下来就好啦。”

  “‘旧馆’那边,还放著一些老爷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动过。”

  “要是您能允许,我也希望看看那边。不是非要今天去,以後也行。”

  “那——当然可以。”纱世子也加入进来,三个人继续翻了一阵,当最後一 个纸箱的贴条被打开时,已过了凌晨两点半。尽管弄到这麽晚,也没有发现一个 看得见的成果。

  “什麽也没有!”福西说著把手中一本刚刚翻完的厚英文书《时间的本质与 宇宙》扔在了地板上。他感到十分疲劳,长长地叹了口气。箱子里只剩下最後几 本了。

  “啊,对不起!”鹿谷也有些沮丧,说话时微黑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看了桌子里边吗?”纱世子问。

  “哦,你冲咖啡时大略翻了一遍。”

  鹿谷拍拍牛仔裤上的土,站起身来,一下子坐在了书桌前的安乐椅上。已是 凌晨三点了。外面的风雨声不知何时已变成一片寂静。

  鹿谷托腮凝思,“这就是沉默的女神吗?”他低声自语。然後看著那张古峨 伦典与女儿永远及马渊智三人的照片,“一九九二年八月五日……,还是对不上, 古峨伦典,你到底要怎么……”

  突然他止住了,好像想起什麽,他的手伸向照片镜框,把它放在桌上,翻过 背面来,抽出钉子卸下挡板,“啊!”鹿谷看著手上的东西小声叫起来,“这是 什麽!”

  福西赶忙站起来,凑过去看他从镜框里面拿出的东西。那是个纸片。

  “这是古峨伦典日记上撕下来的。看来烧过。可能想处理掉,中途改变了主 意,把烧剩的部分拾起来放在这里了。”

  确实那纸片好像烧过,已经看不出原形。到处是焦黄的痕迹。上面排列著工 整的蓝色墨水字样,只有一部分可看明白。

  “这是你们四个人的名字吧?”鹿谷抬起眼睛看着福西的表情悄声问道。

  福西以无可奈何的情绪凝视着纸片,稍稍点点头,他的脑中翻滚着:“掉进 坑内”“陷坑”“今天”“骗人”“不……”那些片段的对话。

  纸片上写著:

  ……们的名字记在这里以备核实。那天把永远……的四个孩子名字是:

  瓜生民佐男

  河原崎润一

  渡边凉太

  樫早纪子

  也许……这样想,但我怎麽能……。因为他们……永远才那么做的。是他们 杀死的。四个孩子打破了我为永远建造的这个钟……

  我不能不恨他们。

  “果然如此……”福西呆然若失,他嘟囔著,“果然是我们……”

  “名字不对呀,福西君,你以前姓渡边吗?”

  福西心不在焉地回答说:“我的父母离婚了,我后来跟着母亲。”

  十年前的夏天——那个封闭多年的记忆,一瞬间,在他的内心深处突然翻动 起来,那景象变得空前的清晰。   第十三章 “旧馆”之六

  “罪犯的目的是要毁掉内海拍摄的照片。”

  瓜生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结论。大厅内的各种钟表指针都已过了五点半,马 上就六点了。打在屋顶的雨声还未减弱,突然响起的阵阵雷声更增加了紧张的感 觉。

  “罪犯把用过的底片从相机中拉出来,使它曝光,後边还剩下未用的底片。 正在这时,我和江南先生听到喊声跑了过去。罪犯已来不及处理完底片,匆匆忙 忙逃离现场。所以,江南先生,我认为你看到的玻璃背後的人影,并非错觉,那 正是罪犯。”

  “可是,罪犯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逃离那个房间呢?”

  “算啦!别说啦!”小早川这时突然大吼起来,“罗罗嗦嗦,没完没了,光 摆些莫名其妙的推理,这有什么用处?少说点吧!”

  “小早川先生。”瓜生反驳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你说叫我们干什 么?我……”

  “讨厌!”小早川大喊着,阻止瓜生说下去。刚才他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现在一下子焦躁、愤怒起来,“光会说空话的毛孩子,一点有用的主意都没有。 现在的关键是怎底样平安地走出去,不对吗?”

  “当然对,所以我们才在这里分析。”

  “摆出一副大侦探的架势,有什么用?”小早川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 愤怒地砸向桌子。

  “你们说光江是罪犯,就算是这样吧,反正我也管不奢。如果照你说的,她 是来向你们复仇的,那就没有理由杀我啦,我是安全的。”

  小早川重复说著“是安全的”,就像给自已听一样。接著他又瞪著瓜生,愤 怒的脸上暴起青筋,吧嗒吧嗒张著嘴出气,就像被扔到岸上的一条大鱼。他抓起 凉了的咖啡,一口气全部喝下去。

  “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认为最可疑的就是瓜生!就是你!”

  “你说什麽?”瓜生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小早川更激昂地喊道:“十 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刚才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说是我编造的?那为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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