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那上面的铁柱很长,还有个一公尺长的把手呐。——哦,那么钥匙放在什麽地方 呢?”

  “在由季弥的房间里。”纱世子答道,“昨天也说了,给这个钟上发条是由 季弥每天必做的事情。”

  “噢,对,是说过。”

  接著鹿谷向屋子中央走去。就像刚才由下边看到的那样,中央地板上开著一 个宽四公尺长二公尺的长方形口子。为了防止过路者掉下去,口子周围装著结实 的铁栏杆,栏杆边上放著两条乌黑的钢棒。看来这就是外面钟盘上取下的那两个 指针吧。

  “啊,那就是刚才说的大钟吗?”在方口上方约三公尺高处,悬挂著大钟, 钟身闪出微暗的金黄色。鹿谷用手握了一下铁栏杆试试它的强度。然後探出上半 身,自下而上地仰看那钟,“确实钟下有锤却没有拉锤的绳子。那麽如果这钟不 和它的机械连接,是怎麽也不会响的呀。”

  福西胆子小,不敢像鹿谷那样握住栏杆探出身子去,但仍然仔细观察了那钟。

  钟总共是三个,一字形挂在横穿天井的粗棒上,钟与钟之间成等距离。果然 这些钟与机械部分没有连接,钟锤下面也没有可拉的绳子。

  “难道是设计上的错误?”福西说。 构热 付之一笑,只说了句,“怎麽可 能呢?”然後他又离开铁栏杆,转向纱世子,高兴地说:“我终於找到线索了!”

  “什么线索呀?”纱世子莫名其妙地歪歪头,把目光转向三口大钟,“你是 说钟?”

  “当然是钟,正是它。即使想敲也敲不响的钟,九年来一直保持沈默的钟!”

  纱世子一时惊得目瞪口呆,福西不由得“啊”地叫出声来。鹿谷等著刚巧响 起的炸雷过去之後,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女神被缚於静默的牢房中’对 吧?”

  三人走出机械室,接著进了第四层的古峨伦典书房。这也是鹿谷提出的要求。

  这房间和昨天夜里来时没有什么变化,扔在烟灰缸里的烟头依旧留在哪里。 靠墙的立式豪华座钟依旧没有走动。福西看了一下手表,午夜十二点刚过。昨晚 到这里时似乎也是这个时间。

  “我想问一下这个钟塔修建时候的一些情况,可以吗?”

  鹿谷毫不客气地直奔书桌旁边,回过头去对纱世子说,“中村青司按照伦典 先生的要求,设计了这个建筑,接下来自然是请施工单位来动工的。那个时候, 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奇怪的事情?”纱世子现出不解的神色,一只手支著憔悴的睑。

  “只要是你想到的,什么事都可以说。”

  “到底说什麽好呢?”

  “啊,这麽说吧,是什麽公司承包这个工程的?比如说,是不是伦典属下的 公司?”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和他关系很熟的公司倒是有好几家呐。”

  鹿谷阴沈著脸,“嗯”了一声,又朝书桌侧面走过去。他稍稍掀起窗子上的 深红色窗帘,朝外著了看。福西觉得包围著这塔的风雨声已逐渐减弱,刚才走进 机械室时达到了顶峰。

  当鹿谷离开窗子,转向福西—刚要说话时,纱世子说话了:“说起来,有件 事不知道算不算怪。”

  “你想起什么来啦?”鹿谷又转向她。

  “那边的‘新馆’和这边的钟塔几乎是同时动工的。我记得当时是两家不同 的建筑公司来做的。另外……”纱世子用手捂了一下右耳的耳机,歪了歪头, “这边的塔,好像中途换过施工单位。”

  “施工单位换过?真的吗?”

  “我记得好像是这样。”

  “是不是,比如说,是不是基础工程由一个建筑公司施工,剩下约部分由另 一个公司施工的?”

  “详细情况我不清楚,大概是这样吧。”

  “噢,是吗。果然如此呀!”鹿谷眨动著深陷的眼睛,连连点头。

  “这么看来,越来越清楚了。”

  “这件事有什么重要意义吗?”纱世子问。

  鹿谷瞪圆眼睛说:“虽然还没有太大把握,很可能是……,算啦,现在还不 到能说的时候。就算我猜得准确,以後说也来得及,后边还有许多时间。”

  接著鹿谷徵得纱世子同意後,又开始翻看屋内的硬纸箱子。他觉得那里边也 许会有古峨伦典留下的什麽线索。

  福西心想,刚才在机械室看到的三个大钟,如果就是“沉默女神”这句话所 暗示的目标,鹿谷从哪里究竟得到了什么启示呢??真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啊。 他不知道鹿谷又期望从伦典的遗物中找出什么线索来,不过事已至此,自己也只 能帮助鹿谷翻箱倒柜了。

  硬纸箱摞得很高,共有十几个,纱世子说里边装的全是书。

  鹿谷告诉福西,要尽量仔细些,一本一本地翻,如果发现写着什么意味深长 的话 或者书中夹着什么纸条,一定要告诉他。

  他们俩喝著纱世子用壶端来的咖啡,坐在地板上分头翻阅。想不到工作相当 费工夫,纸箱的数目老是不见减少。

  “伊波女士,你先去睡吧,看样子你相当累了。”鹿谷带著歉意对纱世子说。 她一直留在这里陪著他们。

  “请不必费心。”他慢慢地摇摇头。

  “本来是我想出来的要求嘛!要不然我也帮忙找吧。”

  “啊,要是你能帮忙,是求之不得的,可是……”

  鹿谷用沾满尘土的手理了理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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