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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墙有什麽?”
“你仔细看看,恐怕不全是石头的吧?”
福西走到墙脚下,聚精会神,仔细端详了一阵,果然像他说的,看起来都是 深褐色的石头砌成,实际并不是。用手一模就更清楚,这不是石头,手感不同。 这……
“这是玻璃吧?”
“对,是把厚玻璃镶进墙去的。它也带点颜色,好像是黄色,透过去可以看 到它里面的褐色石头,所以这个墙相当的厚。伊波女士,你过去知道这个吗?”
“知道。”纱世子老老实实点点头,鹿谷又把视线转向墙壁。
“为什麽要这样造呢?看样子不光这一处,周围不少地方都镶著玻璃。”
“是吗?”福西问道。
“嗯。每一块大约七、八十公分见方。也有稍小一点或稍长一点的。颜色不 全相同,好像在上部也有。伊波女士怎麽样?”
“我过去倒是也留意过,”纱世于侧首思索著,“大概原来是为了装饰吧, 如果不是有意识地仔细去看,和普通石墙并没有什么差别,颜色也完全一样。”
鹿谷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尖下巴,“外面的墙上说不定也有吧?”
“是,不少地方都有。”
“嗯——假如外侧与内侧在同一位置上都有的话,那就像三明治面包夹火腿 一样,是由两个玻璃把石头夹住的。”
“你觉得这和什么事有关吗?”
“很难说啊。”鹿谷暧昧地摇摇头,离开那个地方重又走向大厅的中央。他 再次把手抱在脑后。这次正巧仰视大厅位于三层高处的天井。
福西也追着他的视线朝上望去。
壁上的灯光微弱,照不到屋顶,越往上越黑,好容易才捕捉到一些灰白色的 屋顶的影子,仔细一看,屋顶正中央开著一个漆黑的大洞。昨天晚上来时却一点 也没注意到它。
“那个,”鹿谷朝後仰著身子问道,”那是个什么洞呀?我记得那上边应该 是钟塔的机械室。”
“那上面吊著钟呐。”纱世子回答说。
“钟?就在那洞的上面吗?”
“对,是。”
“是钟塔上的钟吗?”
“对,是。”
“可是我到这里以後,一次也没听到过这钟的声音呀。”
“那钟不响。”
鹿谷听纱世子这么一说,不由得“嗬”地感叹了一声,他把目光由天井转回 来,“不响,是因为坏了吗?”
“不是,这个塔建成之後从来没有响过。”
“九年来,一次也没有?”
“是呀。”
“那是怎么回事呢?”
“敲钟的悬锤是有的,只是它不能和机器连动。你要看看吗?”
鹿谷当然是回答“很想看看”。於是鹿谷与福西跟著纱世子朝楼梯走去,依 旧是沿东墙而上的那个陡直楼梯。走到第四层的楼梯口平台后,纱世子打开右侧 的黑门,“请吧,就是这儿。”
这黑门的对面,就是昨晚去过的古峨伦典的书房。
福西不知道这种塔式钟的动力装置会是什么结构,他想像应当是一个由大大 小小的齿轮组合在一起的复杂的机关,其间夹著一个大钟摆。这大概是由於他常 在电影和小说中看到类似的场面之故吧。实际他们走进去的机械室确实和他想像 的情形一样。
“哎呀,真了不起!”鹿谷看着微暗灯光映照下的这个房间,不禁欢呼起来。 外面的暴风雨声在这里显得更加凄厉。“啊,多麽像闯进了十年前的侦探小说世 界呀。对吧,福西。”
“啊,可不是嘛!”
看著这一个个紧密扣连的齿轮、大铁箱子、横竖架着的粗铁棍子,看著这摆 满一个大房间的大规模装置,福西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了带动一个钟表,用得著 这么多的机械吗?只要具有现代技术,就是利用旧式的发条装置,最多需要这个 规模的几分之一也就足够了。
“可能是特意设计一个具有时代性的装置吧。”鹿谷说,他显然也在思考同 一问题,“到底是古峨伦典希望这样做,还是青司首先倡议的?不管如何吧,反 正在九年前搞这种古式的机械,肯定是相当不容易的。可以说只有古峨精钟公司 的前总裁才能做到这点。
这只大钟的心脏部分还在转动,因为位于左方的大摆还在摇晃,齿轮与旋转 轴发出了摩擦的声音。刚才看见的那位少年,每天就是到这里来上发条补充动力。 去年十一月以来,外面的秒针与时针已从钟盘上消失,不知他是否知道。
“发条在哪儿?”鹿谷又问纱世子。
“在那边。”纱世于说著朝右手的一个铁箱走过去。鹿谷和福西一边留心脚 下,一边跟著她。
“就是这个。”
纱世子指的是一个穿凿在铁箱上的孔洞,洞为圆形,有两、三公分大,很深, 一个八角形的黑铁柱从里面露出头来。
“就是这个吗?”鹿谷一边仔细看,一边问,“扭转这个八角铁柱的钥匙是 在别处吧?”
“是。”
“从这么大的机器来看,这铁柱太小了。过去在一张照片上见过类似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