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骨灰堂门前,鹿谷一边折叠雨伞,一边回头看了看。
“这里正好是日晷仪的’正午‘方向啊!这有什么涵义吗?”
“我也说不清楚。”纱世子停下伸向门把的手答道。
“我就听说永远出生的时候是八月五日正午。或许老爷就是意识到了这一 点。”
“八月五日正午。——嗯!”
骨灰堂的门是两扇黑铁门,上面有长翅膀的沙漏钟的浮雕。后来听说,“旧 馆”的大门上也刻有同样的图案。
门没有上锁,纱世子率先入内。里面似乎没有安装照明设备。纱世子进到里 面立即从固定在左手墙壁的搁板上取下蜡烛点上。
里面空间非常小,最多有八张草席那么大。顶棚大约有三公尺高。没有任何 窗户,四面的墙壁与外面的同样都是用灰色的石头砌成的。
横排放着三口石制的棺材。纱世子借助蜡烛的亮光,来到了鹿谷和福西面前。
“正中间的那个是老爷的棺材,左边是时代的,右边是永远的。——请看盖 子。”
在纱世子的催促下,两人把脸靠近中间那口 撞牡母 。盖子的上面的确用细 小的文字刻着昨晚她背诵的那首散文诗。
“女神被束缚于静默的牢房中,
一九九二年八月五日被处死刑。
时间终结,七色光芒照进圣堂,
喊声惊天动地,你们静听。
那美妙动人的临终曲调,
沉默女神唯一的一次歌声。
那是悲伤之曲,祈祷之歌,
同那罪孽深重的野兽尸骨一并,
奉献于我等墓前以慰我灵!”
“诗里真有‘沉默的女神’呀!”鹿谷抱着胳膊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九九二年”距今还有三年。那一年的“八月五日”——时代与永远的生 日——届时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读起来好像是预言诗。“我等墓前”大概是指 这座骨灰堂吧。问题是“沉默的女神”这句话是指什么?
“棺材里仅仅收藏着骨灰罐吗?” 构认蛏词雷友 道,“盖?的里面难道 什么也没有写吗?”
“对,什么也没有写。”纱世子断然回答。
后来, 构却由词雷邮种 接过蜡烛开始对堂内进行仔细观察。难道别的地方 就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吗?他察看了四面的墙壁,然后又弯下腰去观察地板。
“哎呀!”一会儿,鹿谷大叫一声抬起了头。
“伊波女士,这是什么?”
“——啊?”
纱世子歪着脑袋向鹿谷身边走去。从入口处来看,这是靠右手的墙壁。
“就是这个。这里的地板上有一个小孔。好像是个钥匙孔!?
纱世子疑惑地观看鹿谷指出的地方。这时,福西也弯着腰站在旁边。
“——啊。是的。千真万确!”
“您不知道吗?”
“是的。以前我真是一无所知。”
那个小孔就在地板的一个石块上,是一个直径约有两、三公分的圆孔,可能 很深。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钥匙孔。但福西却认为那是过去房子里面的旧式挂钟孔, 是钟盘上用来上发条的孔。
“没有听说这下面修建有地下室吗?”
“没有。我不清楚。”
“噢!”
鹿谷支撑着双膝,跪伏着地把眼睛靠近地板上的那个小孔,用拳头敲了敲附 近的石块,并起身在上面踩了踩。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很得意地伸展瘦长的双臂, 恶作剧般地对福西笑着说:“也许有死神出入的门呢!”
“死神?”纱世子吓得目瞪口呆,问道,“指什么说的?”
“昨天野之宫先生说,已故古峨伦典先生变成死神,从这座骨灰堂里出来了。 为了给自己报仇,他从地狱里复活了……。啊!说漏了嘴!”鹿谷把手放在嘴边, 故意咳嗽了一声,“我答应他对谁都要保密。千万不要把我说的话告诉他呀!”
三个人离开骨灰堂,回到了“新馆”的客厅。当他们正在休息时,田所嘉明进来 告知汽车修理好了。看到田所沾满泥泞的工作服,鹿谷非常抱歉地道谢,然后接 过了车钥匙。
“是钉子扎破的。”
田所报告了轮胎坏的原因。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气压也调整好了。不过,如果你再不注意保养,汽车会找你麻烦的。”
鹿谷不好意思地抓抓卷发,没有还口。
“太不礼貌了!”
纱世子见状急忙加以斥责。小个子田所这才低头离去。
下午二时许——。
接受了纱世子今晚七点一起吃饭的邀请之后,鹿谷和福西又冒着大雨奔向马 渊长平移居的养老院。
大概是由于台风将要袭来的缘故,道路上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