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是去厕所了?”鹿谷满脸疑惑地问。

  “不,我想不会的。”纱世子只轻轻摇了摇头回答。

  她凭什么做出这么平淡的回答?

  “不去找找行吗?”

  离开房间,纱世子静静地返回楼梯处。鹿谷担心地向纱世子问道。

  “一到夏天,由季弥少爷就经常这样突然溜出房间。起初还很担心,到处寻 找,可是最近已经……。”

  大概已经习惯了,所以才不着急去找。

  “您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吗?”

  “有时到院子里去,有事也到骨灰堂去。”

  “他精神不正常,在附近徘徊,不危险吗?”

  “他从不到远处去,也不在下雨天出去,过一会儿就会回来。难道房门还要 上锁吗?我曾找医生谈过,医生说如果只在院子里活动,就不必太担心。”

  “是吗?”

  尽管如此,鹿谷仍然感到疑惑。他又回头看了看由季弥的房间,心里想说, 如果这样的话就等他回来好了。然而他终于未能说出口。他瞟了福西一眼,耸耸 肩,随即向已下楼的纱世子追去。

  “今天打扰太晚了,我们该走了。”

  回到最初经过的大厅前面时,鹿谷静静地向纱世子告辞。这时已是午夜两点 半。

  “您能把‘沉默的女神’那首诗写在纸上吗?如果方便的话,请顺便告诉我 们一下这里的电话号码。”

  “啊,可以。”纱世子摸了摸助听器,“那么,二位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鹿谷摇摇头说,“说实在的,那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清 楚。实在惭愧。我们在这里待这么久。”

  “不,哪儿的话。把你们请来也没有好好招待。”

  纱世子深深地鞠了个躬。

  “这就回东京吗?”

  “是的。这时候路上不挤,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要不就住在这儿吧?”

  “不,不必了。”

  鹿谷过意不去地摆摆手。

  “不过骨灰堂你们还没去看呢。刚才你们说好要去摆放马渊先生?那么……”

  “您不要费心了,明天我们还会来的。我们先去极乐寺,傍晚顺便再过来。 我们还想好好看看钟塔,也想见见由季弥少爷。”

  “哎,当然可以。”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告辞了。”

  “嗯。”

  纱世子去取纸和笔抄那首诗,她让鹿谷他们先到门口等着。

  “鹿谷先生,”福西与鹿谷在走廊上并排走着,福西说,“那个叫由季弥的 少年不在

  刚才的房间里,可是……。”

  “你担心吗?”

  “是的。尽管伊波女士那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虽说没有危险,但毕竟是 精神失常的少年,一个人在夜里出去。”

  “说是在院子里。”

  “这个院子和周围的林子间好像没有栅栏。……啊,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福西终于想起来了。昨天,不,是前天晚上,在走出这个院子的 大门时看到过一个人影,在院子的一头晃晃悠悠。那不是少女的幽灵,可能就是 由季弥少爷。

  他把这话说给鹿谷听,脸上露出意思苦笑,仿佛想说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好像是这样。”

  “附近的人们一到傍晚或夜里,就可以在院子里或林子中看到由季弥的身影。 于是便有了‘时计馆幽灵’的传说。”

  “嗯。我想幽灵传说的真相可能就是这样。由季弥这孩子是个美男子,从远 处看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女孩子。”

  “可能吧。”在昏暗的门厅里等纱世子时,屋外开始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 福西不由得抬头看看天花板说,“哎,下雨了。对了,广播还说要来台风呢。”

  “噢,嗯。” 鹿谷含糊其词地回答着,眼睛则向从大门往右眼神的走廊张 望。这个走廊好像通往“旧馆”,从前天开始,采访组的一伙人就住在那儿。现 在那伙人在干什么呢?福西一边猜测,一边也从鹿谷身后向那边张望。走廊很长, 黑着灯,远处暗极了,什么也看不见。

  一会儿,纱世子把抄有费解的诗的纸条拿来了。鹿谷接过来放进口袋里,又 看了一眼纱世子小声说道,“伊波女士,还有点事儿想麻烦您。这事似乎与刚才 的事情无关,但我想证实一下。”

  “什么事儿?”

  “在我昨天接电话的房间隔壁住着一个女人。公寓叫‘绿庄’。”

  “噢。”纱世子歪着脑袋,神色有些紧张。

  “说起来也真巧,那个女人就是那位光明寺美琴小姐。她是现在住在这儿的 那位招魂师。”

  “啊,这个。”

  纱世子无言以对,似乎相当吃惊,一个劲地眨巴眼睛。鹿谷则满意地看着她 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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