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了。内海他听到“杀人”这句话时, 仍是睡梦未醒,耷拉着脑袋,向他说了几遍,他才如梦初醒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满嘴的酒味,惊惶失措地跑出了房间。

  三个人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大厅。

  渡边凉介的尸体就卧躺在地上,头朝着大厅中央的圆桌。黑色“灵袍”往上 卷着,两只苍白的小腿象木棒似的伸着,两只手向前方突出,手指像要抓毛毯似 的向外伸开。扭向一边的脸非常难看,瞪着白色的眼珠,口角边垂着黑红色的血。

  到大厅看到了这样的惨状,江南不由浑身战栗,呆呆地站在那里。内海看见 之后也情不自禁地发出痛不欲生的呼喊:“这!这……!”

  他捂着嘴、弯着腰,似乎十分难受,抽抽搭搭地哭着, 怎怎孽 地向厨房跑 去。

  “不像是打了一下、两下的!”

  站在桌子旁边的瓜生,把严峻的目光移向尸体,并且说:“他是被乱打打死 的!”

  从头的后部到头的侧面好几处重伤,这是置渡边于死地的原因。从伤口流出 来的血沾满了头发,还没干,亮晶晶的……。

  沾满鲜血的凶器掉在尸体的旁边,那是摆在装饰柜上的一个座钟。镶嵌在乳 白色大理石上的四方形钟盘的玻璃已经破碎,中间的指针有两根也不见了。

  江南觉得胸口直往上翻,简直要吐,他一面压着胸部,一面从那惨状中移开 视线,环视了一下周围。

  小早川在桌子的对面站着。平日脸色红润的小早川,现在,连一点红的影子 也看不到了,非常苍白。他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空间。小梢在悲痛地抽泣,蹲 在屋角,两手捂住脸,瘦瘦的肩膀直打颤。

  “樫早纪子在哪儿?”江南问瓜生。瓜生苍白的脸对着北边通道的方向答道: “在房间的床上。”

  “同样是用钟打的头……”

  江南绕着渡边的尸体转了一圈,就跑向早纪子所在的寝室。瓜生和河原崎随 后跟着。

  房间的门开着。如瓜生说,仰着横躺在床上的早纪子已经气绝身亡。安详的 脸上,白白的额头被残酷地砸开了口子,小而端庄的鼻子被挤碎了。从伤口和鼻 腔流出来的血染红了脸。床旁,一个已损坏 了的青铜座钟胡乱地扔在一边。

  从现场情况来看,死者没有抵抗的痕迹,也没有遭受性暴力的样子。

  江南把手按在额头上,“唉——”地叹息了一声。站在背后的河原崎也发出 了同样的叹息声。江南觉得浑身发冷,从 梁骨一只凉到脚跟。他几次无奈地摇 了摇头, 怎怎孽牡卮?房间里走了出来。

  “谁发现的?”江南冲着瓜生问。

  “是小梢。”瓜生回答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许是想忍住眼泪吧,他用右 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按在眼睑上,说道,“那时我正在自己房间里。她突然跑着过 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得了啦……’。”

  “她是怎样看到的?”

  “还没说。”瓜生瞅着蹲在大厅一角的小梢,“她那种样子,没法给你满意 的回答。”

  小梢两手捂住脸哭泣着。河原崎跑过来,站在小梢旁边,想把她扶起来。 “不要!”小梢歇斯底里地连续喊着,推开河原崎的手。她大哭着,眼泪和鼻涕 不住地流下来。小梢又一次捂住了脸。

  江南向自己说:要沉着,冷静!然后走进大厅,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控制住感 情,会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很可能会呕吐起来。

  “小早川先生!”

  江南慢步走到仍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的副总编身边。

  “啊,江南!”

  小早川以茫然若失的眼睛,回头看了一下江南。

  从厨房传来的内海呕吐的声音。

  “坚强些,小早川先生。”

  江南认为应当象瓜生一样冷静,可他对上司的窝囊劲心中又有点急躁。然后 江南说道:“咱们想办法冲破大门吧!”

  内海和小梢还没有从这突然的打击中回复过来,不得已只好把他们俩留在大 厅。

  江南他们一起来到门厅。

  挂着锁的黑色铁门十分坚固,狠劲摇动它的把手,铁门仍是纹风不动。两扇 门之间,门与地板之间一点空隙也没有。而且安装考究,门朝外开,合页没有镶 在门的里面。因此,想使用什么工具把门卸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能使劲用身体撞门了。

  开始是江南一个人,接着和河原崎两个人一齐跑着向上撞,但是撞可好多次 也无济于事。最后四个人一齐用力猛撞,反复了几次依然无效,可恨的是,门造 得非常坚固,连吱吱作响的声音都没有。

  赤手空拳到底是不能把门撞开的。于是想到了用工具来试试。在“旧馆”内 巡视了一遍,连能够撬动这扇铁门的东西也没有。厅房应该是有锋利的工具吧, 到厨房一看,连一把菜刀都没有找到。仓库也都看了,找不到能用的工具。

  苦于没有工具,河原崎从大厅里拿来一把椅子。

  “白费劲。用木椅撞铁门,那可差得太远了。”瓜生说。

  河原崎斜眼看了看说风凉话的瓜生,两只手抡起椅子就往上砸,但砸了好几 下,椅子散了架,而门只是响起了“轰,轰”的声音。

  “椅子又不是燃烧器或钻孔机什么的,太蛮干了!”瓜生又说。

  河原崎把散了架的椅子扔了出去,感到失望和沮丧。

  “除了这扇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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