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能是因为没有窗户的关系吧?”瓜生说。 “只是这个大厅,还算有几 个像样的窗户。咱们睡到这么迟才起来,恐怕和这个有关 系呀!”
内海有点垂头丧气,用手托着腮,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宛如钟表盘数字一 般排列着 十二个小圆窗,透过深绿色的厚玻璃,射进二十条细弱的彩色光线。 反靠这点光亮,连外边的天气情况也判断不清楚。
“古峨伦典这个家伙搞什么名堂,他干嘛要建造这么古里古怪的房屋呀!”
河原崎此刻也望着天花板,发牢骚说道。
“当然如果单纯为存放钟表收藏品,盖个没有窗子的半地下室式的房屋倒也 可以理解 !”
“的确是。”瓜生相应他的说法,接着说道:“这房子的构造一般人是想象 不出的!有地下室构造 ,夏天凉爽,这固然很好,但其他所有方面,如它的机 动性、居住性等完全被忽视。而且 你们瞧那个门。”
“你是说入口处的大门?”
“对。不仅是个铁制门,而且构造上从里边不用钥匙也打不开吧?”
“嗯。是这么回事。”
“他干嘛故意要安装那样的锁呀!看上去非常复杂,也特别坚固,简直像 要……” 瓜生说到这儿,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出一句话:“岂不像是把人幽 闭在里边嘛!”
瓜生所说和江南所想不谋而合。江南想到关人时,一瞬间感到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儿,小早川来到大厅。他那肥胖的身体狠命地向上伸着懒腰。看了他似 乎也 没有彻底摆脱酒力的影响,不断地摇晃头部,用拳头触动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已快到吃饭时间,最后一个人光明寺美琴仍未见踪影。所有的 人都着实纳闷起来。然而,江南此刻仍无把握来断定昨晚发生的事件到底是不是 现实,仍旧在独自思考着。
“光明寺女士不在屋里!” 前去观察动静的早纪子回来报告说。小早川听 后,放下咖啡杯说道:“仔细看过室内 没有?”
“看过,门没有上锁,敲了数下没有回答,我便进了屋。”
“出了什么事呢?” 小早川心中不安,表情阴郁,他刚要从椅子上起身, 江南叫道:“小早川先生!” 此刻江南才下决心说出来。他虽然仍无确切的把 握,但美琴既已不在屋内,昨晚事件 是现实的可能性便骤然增大起来。他觉得 不能再沉默下去。
“你说什么?” 小早川听完江南的话,异常惊讶,双眼盯着他又问:“你 说的是真的吗?” 江南依然没有自信,怀疑可能是一场梦,他觉得说出来也无 济于事。于是他乖乖地点了个头。
小早川低声嘀咕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力皱着他那两道沉重的眉毛, 接着说道:“我先去看一下,江南,你也一起去!”
他们前往现场路上,先去美琴住过的房间看了一下,如同早纪子所说,只是 空屋一间。
床上有躺过的痕迹,在其一侧放着她带来的手提包,却不见其人。
“昨天,招魂会之后找到的那把钥匙,肯定是那儿的备用钥匙。”江南补充 他刚才所讲的内容说:“所以我听到她确实好像在屋内和什么人说话……”
他紧跟在小早川身后在昏暗的走廊里向前快走,同时昨晚所见情景也随而在 脑海中生 动地再现出来。
“没错!”
到这时,江南才敢于肯定自己见到的并非梦境,而是亲眼所见 ,亲耳所闻 的现实情况。
他们来到出事的房间前面。
小早川用手抓住房门把手。如果情况和昨晚江南离开现场时一样,那么门上 应该上着 锁。可是—— “能转动啊!锁开着。”小早川粗声大气地说。
“进去看吗?”
“嗯,这种时候只好违背伊波女士的旨意啦!”随着“吱——”的一声,门 被打开。电灯已熄灭。这也是和昨晚江南离开时的不同之点 。 锁为什么被打开? 电灯又为何会熄灭?在小早川寻找电灯开关的数秒钟里,江南心急 如焚地想找 到答案,但脑子像是缺油的机器,咯咯吱吱地运转不顺畅。
“怎么搞的!”小早川几乎在打开电灯的同时,瞪着眼睛叫道:“这究竟是 怎么回事!”
“哎呀!”江南看到在吊灯那柔和的灯光下,被照出的室内情景,也不由得 叫出声来,并瞪大眼 睛瞅着这一切。
“太不象话啦!这……” 房间很宽大,墙壁,用具全是柔和的咖啡色,非 常协调。屋子中间放着圆桌,周围摆 着几把带罩的高背椅。靠左右两侧的墙壁 排着书架和写字台,还有几个装饰柜。正面靠里 的地方摆放着家具式样的旧式 音响设备和一台立式钢琴。整个房间也没有窗户。
使两人感到震惊的是在这些井然有序的家具中间,散落着精密机械的残骸。 破碎的钟 表横七竖八地倒在深咖啡色的地毯上。
小早川跨入室内,走近倒在地板上的一只钟。
“这钟摔得好惨呀!”那是一只光彩夺目、用景泰蓝加工制成的竖琴式座钟。 钟盘玻璃已龟裂,金属装饰弯曲得不成样了。由此可知是被狠命摔在地上的。
同样的残骸散落在各处。有的玻璃撞得粉碎,有的指针被折断,有的钟摆或 摆锤脱落 ,其中还有被摔得连齿轮都飞出了钟壳外面。
“看来这钟是昨晚你离开房间之后摔坏的!”小早川指着拿在手上的一只座 钟的钟盘 说道,“你瞧,停在三点四十五分上。其他钟怎样?”
说着瞧了瞧摔落在近处的一只种摆式挂钟,“这钟也一样,停在三点四十六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