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请,希望对此次“特别计划”给予协助。

  来同他联系的是一个叫小早川的编辑。小早川大约在两年前,为采访研究会 活动,曾来过一次,同时又有W大学老校友的一层情谊,所以打那以后,凡有什 么活动,总忘不了要告诉他们。

  福西心想真是不可思议的机缘呀! 他们接到通知后,最初有点犹豫不决, 弄不清这是否是一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但是又觉得不管怎样,将能实现采访 “宅院”的愿望,还能参加知名招魂师举行的“招魂会” ,不仅如此,有关活 动还将在“混沌”杂志上作专题报导。

  因此,多数人认为是件值得欢 迎的好事。福西也表示赞成,并被列入参加 者名单。 然而福西万万没有想到—— 他前天夜里突然接到家中的讣告。住在藤 泽市的堂弟因为摩托车事故而死亡。堂弟是 本家叔叔的儿子,是个年仅十七岁 的高中生。

  福西的父母于五年前,在他上高中的时候离婚。他跟随母亲离开了父亲的家。 因此,父亲家族方面的丧事,母亲自然不会参加,只能一个人去藤泽市。死去的 堂弟是他孩提时 代经常一起玩耍的伙伴,所以他不能不去参加葬礼。当然也无 可否认他还怀有另一种想法 :或许在那儿能见到已数年未见的父亲。

  父亲果然去了。 但是见到久别的儿子,并无喜悦之情,只知一味讨好新婚 妻子。福西实在受不住,只 好不去看他父亲的那种样子。 他怏怏不乐,边走边 咂嘴,心想:真是的,早知如此,不该去他那儿! 烧香、出殡,然后是火葬。 年轻人的过早夭折,使所有参加葬礼者的心头蒙上一层阴暗沉郁的影子,也使那 夏日蒸笼般闷热的天气达到了顶点。失去儿子的叔父和婶母悲哀至极,痛不欲生。 婶母抱着棺 材嚎啕大哭,直哭到最后,叔父则紧握拳头,高声怒喊着要控告县 府。 听说堂弟骑摩托车时,连人带车翻进了县营公路上的一个坑洞里,折断了 颈骨。那坑洞据说是由于下雨,地盘松软,露面大幅度下陷造成的。 福西想再 怎样控诉行政不力,获得赔偿金,死者也不可能复活,有何用处!他怀着十 分 厌恶的心情瞧着怒吼的叔父。他甚至觉得那样做,是对堂弟之死的一种亵渎行为。 当然如果说失去亲人的家属人人都是此种心情,他也只好表示同意。也许要是不 那样把愤怒对 准一个目标发泄出去,会被悲痛压垮的。

  从火葬场归来,他连叔叔家备好的饭菜也没吃,谎称有约会,匆匆告辞。他 不愿意继续看到父亲的样子,也不愿继续在心中反驳叔父的怒骂。这两件事使他 无比难过。

  他再次感到不愉快,觉得不该去。与此同时,他突然想起“塌陷的道路”这 句话。 这句话(塌陷……)及由此造成的印象(栽倒坑洞中),在他脑海中掀 起微妙的波纹 。这种情况,从听到发生事故之后,已出现过好几次了。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又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 须担心。 穿过住宅街,四周景色突然冷清起来,道路变成狭窄的坡路,伸向苍 郁的森林中间。

  看不到一点灯光。太阳即将落下,周围逐渐暗下来。福西正在考虑是否继续 往前走的时候 ,发现一辆汽车停在前边,堵住去路。那是一辆德国大众牌戈尔 夫车。

  “是故障吗?” 那男人打开引擎盖,把脑袋钻在里边。福西这么一问,他 活象一只爬在那儿的青蛙,一下跳了起来,并回过头说道:“啊,嗯,就这个样 子,突然不走了。是个老掉牙的车啦 !” 说着,用脚尖踢那缓衡器。

  他是个骨瘦如柴的高个子,比矮个儿福西高出一个头。上身穿一件发暗的草 绿色夹克,说他是青蛙,倒不如说更像一只螳螂。

  “这两三年,我的车运实在不佳啊!”

  “是吗?真够你受的呀!”看上去那辆车确实陈旧,好多处油漆脱落,锈迹 斑斑。

  瞧那脏兮兮的车牌上写的是品川号码,福西便问:“是东京来的吗?” 他 在路上遇到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视而不见,一走了之的。这是他的性格。

  “叫传呼台没有?”

  “还没有!”

  这男人仿佛吹口哨似的噘着嘴唇回答了一句,同时把身体又转回去,面向汽 车。

  “要是根据它的脾气哄着它,可能会修好的。”他嘟囔了这么一句,回过头 问福西,“喂,你会开车吗?”

  “嗯,领到了一张驾驶执照!”

  “那你进去给打一下火试试好吗?”

  福西按照他的要求进到驾驶座。方向盘在右侧。他在寻找钥匙孔的位置时, 突然看到计数器上随办仍着一直蓝色纸摺仙鹤。他心想这上面放着摺纸鸟,真莫 名其妙!但更奇的要算那仙鹤的形状,竟然有三个头。

  “请打一下火吧!”男人从汽车引擎边抬起头说道。福西扭动要是,马达哒 哒地转动 起来,紧接着爆发一阵马那逆转的轰鸣声。 按照这一顺序反复数次时 候,引擎终于正常运转起来。

  “啊——,发动起来啦!”那男子欢叫起来,并盖上引擎盖,说道,“谢谢, 幸亏有 你帮忙!”

  福西从车上下来,那男子笑逐颜开地对他表示谢意。乍一看,他的面相要比 福西大上 十岁,但这么一笑,脸上又不时现出宛如孩子般的天真稚气。

  “这回不会有问题了吧?”

  “你指车吗?嗯,问题不大吧!反正离目的地没有多远,再抛锚,就只好叫 修理师傅来啦!”

  “你的目的地是……” 福西心想不会那么巧吧,便开口问道:“从这儿往 哪儿去呀?”

  不料,他的回答正中在这个“巧”字上。

  “这前边有一座叫做时计馆的建筑物,你知道吗?我去那儿!”

  “噢?” 福西不胜惊讶,再次看了看对方的面孔。

  从他使用“目的地”这个字眼和汽车牌号看 ,他不可能是住在宅院里的人。 但又不像是为办什么事去那儿。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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