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幽灵 一卷全

死,就马上出去!”

  “野之宫先生!”纱世子向老人深深地点着头说,“您的意思我懂了。由我 来向大家 转达,您请回吧!”

  这时,老人气喘吁吁,把脸转向纱世子,说:“啊——伊波太太!”好像刚 刚发现她也在场似的。

  “我做了个梦,是一场可怕的梦呀!又梦见人死、房倒了。在卦里也出现了 这种征候 。要毁灭,要全毁灭的呀!……”

  纱世子巧言劝止了要继续说下去的老人,好歹把他从现场赶回去,低声叹了 一口气, 又回到九个人跟前,说道:“实在对不起!”

  “他是谁呀?听您叫他野之宫先生。” 小早川用一种失望的调子问道,纱 世子再次低声叹气,然后回答说: “他叫野之宫泰齐,是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为什么把他请来?”

  “他是已故老爷从年轻时代就一直请来家中做顾问先生的。”

  “噢,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谁提起过呀!他很早就住在这里吗?”

  “是的,刚才的事,请不要介意。他八十多岁,头脑已经相当糊涂了。”

  “确实,我觉得也是这样。”小早川颇为扫兴地耸了一下他那肌肉发达的肩 膀,又说道:“不过,他的情绪好激动啊,究竟做了什么恶梦呀!”

  纱世子对此避而不答,用两只手将开了锁的门推开,说了声“请!”催促大 家跟着走 ,她先行一步,倒里边打开了电灯。

  这儿是个狭长的房间,宽度和刚走过的通廊一样,坡度平缓的阶梯,通道地 下室中段 。天棚随着倾斜度,越往里越低。

  “下边那道门,是这座房子的旧大门,行李就房子那儿。”

  阶梯底下,和上边一样按了两扇大铁门。门前堆着运输公司送来的行李。有 卧具袋,盛水用红塑料桶,纸箱等数件。“那么,我就告辞了。”宅院总管轻轻 点一下头,沿着走廊方向往回退,同时强调说 ,“希望各位千万遵守我刚才提 到的几点注意事项。一旦出现什么差错,我不得不要求作 出相应的赔偿!”

  “好多!明白了。”小早川回答说,“我们放在‘新馆’的行李,请妥为保 管,三天后的这个时间再见!” 与“旧馆”大门被关上的同时,阶梯下的黑铁 门里边,好多种钟竞赛似的一起响了起 来。那是时计馆里的钟鸣报下午六点钟 的响声。   第二章 迟到的两个人

  福西凉太下了公共汽车,仰望着被夕阳烘托得红通通的天空,不由得感叹道: “总算 到达终点啦!”

  他知道现在即使赶到现场也来不及,因为手头的计划书复印件上规定:“开 始时间” 是下午六时整。而此刻差十分就六点了。从这儿再怎样快马流星地赶 路也无济于事。再说纵然赶上,也不可能把前来代替自己的人挤下来。既知如此, 却又这么匆忙赶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要说是不自觉地信步而来,也不能说不 对。另一方面又觉得似乎是受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驱使而来。但是有一 点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那就是他现在正笼罩在一种较之平时更为阴郁,更为感伤 的情绪之中。

  他整了整由于汗水而下滑的银边眼睛,不慌不忙地 瞧了瞧周围景色。脚下 是他相隔十年之后重访的土地,然而亲切之情却没有油然而生。

  十年前的夏天,学校在这里举行“夏令营活动”。正是现在这个时候——七 月下旬至 八月上旬。记得住宿在靠近山边的一座又旧又大的房子里,据说那是 校长的妈妈家,还是 什么人家。

  当时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如今年过二十,觉得那已经是遥远的往事了。由 于缺乏现 实感,虽然想追寻一点具体的回忆,却不知为什么总是在一个月前梦 见的一些事上打圈圈 。

  放眼望去,一处处的风景,好像多少都有点印象。只是觉得那时住宅要比现 在少得多 ,而乡土味道更为浓厚些,马路上行驶的汽车也没有现在这么多。 他 从裤带里取出一张通往时计宅院的路线图来查看方向。这图是和计划书复印件一 起 收到的。时计宅院距离这个汽车站究竟多远,从略图上是无法判断的。不过, 看来也不需要走上几个小时吧。回程的公共汽车直到很晚才收车。他心想既然好 不容易来到这里,哪怕是 看上一眼,也要见识见识那轰动一时的时计宅院。 福 西参照那张略图,选择一条从汽车道向东面山里拐去的路线,开始步行。

  第一个向他提到“时计馆有幽灵”的,是他的学弟渡边凉介。那是去年九月 间的事。

  他们的研究组,本来就是由一群对这类问题怀着无限好奇心的人组成,所以 当听到镰仓市 郊有一座收藏着无数钟表的奇特馆室,并且馆内经常有少女幽灵 出没时,提出亲自去宅院 走访一次,便是很自然的了。

  福西对渡边所讲的自然也大感兴趣。而且他的兴趣,已超越了单纯的好奇心。 他在听渡边讲的时候,心中便想:说不定自己曾见过那个“时计宅院”呢。他后 来知道不光是自 己,瓜生民佐男、河原崎润一,还有樫早纪子等,也有同样想 法。他们几个都是十年前一 起在那儿度过一段夏天的幼年朋友。

  “果然是那个宅院!” 大约一周之后,瓜生对他说道。当时瓜生和河原崎、 渡边三个人急不可耐地去了镰仓 。

  “那房子就在以前咱们一起玩过那片森林边上呀!由于建起一座塔,整个氛 围和当时 大不一样了。”

  福西知道了事情和自己料想的一样。但同时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那房子 既是兴妖作怪的宅院,那么出现在那儿的少女幽灵,是不是就是当时的那个……

  可是他有所顾虑,没有说出来。因而对瓜生和河原崎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 自 然也无从知道了。

  他们最后决定以研究会的名义,要求去时计宅院采访,结果对方二话没说就 给拒绝了 。

  事过一个月之后,多数会员对这椿事的兴趣已经淡薄。不料今年春天,突然 收到“混 沌”杂志社的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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