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村君也不看对象。须崎君好像很生气,一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那倒也是。”
宇多山回头看了看须崎,只见他仍然坐在躺椅上看自己的书。他那瘦小的身材再配上咖啡色的毛衣,越发显得驼背。他带着黑边眼镜,脸色苍白而显神经质。宇多山想像他对清村的“出色表演”是怎么个害怕法,但怎么也想像不出来。
“林君好像还没到嘛。”
已经快4点半了。听了宇多山的话,鲛岛只是一言不发微微地点点头,然后抽出一支香烟。桂子的眼睛一直在瞧着他手里的香烟。宇多山刚想请鲛岛尽可能不要抽烟,还没等开口,鲛岛已经意识到了,于是,评论家关掉了手中的打火机。
宇多山低头道歉说:“实在对不起!”
鲛岛笑着朝身穿白色孕妇装的桂子说:“据说抽烟会使早产率升高。预产期是不是6月啊?”
桂子回答说:“是8月。”
“那太好啦。是男孩还是女孩?听说事先可以用超声波检查出来。”
“不,我们不想查。”
宇多山问鱿岛说:“你身边的洋儿好吧?”
“啊,谢谢!他还好。”
虽然评论家嘴里这么说,但显然脸色有点变化。洋儿是鲛岛惟一的儿子,今年九岁。宇多山曾见到过一次。洋儿一出生就是严重的先天性痴呆,身体也不怎么好,按理现在应该在哪个疗养院接受治疗。
“看样子身体在逐步恢复。这孩子一直都是一个人带的,所以我很担心他心理上的创伤。”
“真不容易啊。那个……”
宇多山感到自己提起了一个不该提起的话题,于是就转了个话题说:“宫垣先生还没露面吗?”
“是啊。”说着,鱿岛把香烟放到了口袋里,“我是3点左右到的。还没看到宫垣先生。”
“是吗?这有点不大对头呀。”
这时宇多山想起了外边停车场上的汽车:“鲛岛先生您是怎么从东京来的?”
“我昨晚乘新干线到京都,在京都住了一晚,今天早晨从京都到这里的。”
“从京都到这里是乘火车吗?”
鲛岛不解其意地扬了扬粗眉,看着宇多山说:“那当然啦。你这是怎么了?”
“在座的还有哪位是开车来的吗?”
“我想没有。须崎应该还没拿到驾驶证,清村君和舟丘小姐说是从火车站乘出租车来的。”
“果然如此。”宇多山抱着双臂,考虑着另外一个可能性。
“那个保姆是否住在这里啊?”
“不是。我听宫垣先生说,她住在村子里,她自己的家里。”
“那她是否开车来呢?”
“这个嘛—”
这时,鲛岛也似乎明白了宇多山的意思:“你是说停车场里的那辆卡罗拉车吧?”
“对,我在想那到底是谁的车。”
“其实我也感到有点奇怪。角松——就是那个保姆,她叫角松富美,我记得她是从家里步行到这里的。”
“步行?”桂子插话说,“那可是很远的。”
“我听说如果遇到雨雪天,她要么住在这里,要么宫垣先生开车送她回去。”
“大概是吧。”
“这么说,就只能认为是……”说着,宇多山不由得朝周围看了看。
这时,舟丘圆香走过来问宇多山:“你们说什么,怎么了?”
看样子其他人已经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了。
舟丘圆香,现年30岁,和清村同岁。人虽然长得小巧,但却长发披肩,非常性感。五年前初出茅庐时,人们曾对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作家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但其后她好像一直为缺乏创作活力所困扰。
“我们也说不清。我们在讨论停在外边的那辆卡罗拉到底是谁的车——好像不是我们中间哪个人的车。”
“不是井野君的吗?”
鲛岛说:“他的爱车应该是序曲。”
舟丘模棱两可地耸了耸肩说:“那,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其他人来吗?”
“好像是。”
这时,保姆角松富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给大家送茶来了。角松富美把茶放在岛田和清村面前的桌子上,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宇多山想问问她另一个来客是谁,但看到她那冷淡的态度,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大房间里响起了清脆的钟声,好像是大门口的门铃。正要进厨房的角松富美朝门口走去。
舟丘瞧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清村说:“是林君来了!”
果然,清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笑嘻嘻地朝厨房跑去。肯定又是拿西红柿汁吓人去了。
林宏也是几个作家中最年轻的一个,今年27岁。人长得很瘦小,待人和气,一看就是个柔弱的男人。清村的“恶作剧”对他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舟丘一脸无奈地说:“他是不是又要捉弄人了?真是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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