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了举手说:“你好!好久没见面了。”接着若无其事地说,“听说夫人有喜了,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宇多山感到很狼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装着没听见鲛岛智生的话,惶惑不安地回头看了看门口:身穿绿色开襟毛衣的清村还趴在地板上。蹲在旁边的岛田不解地朝这边望着。
宇多山转过头来冲着房间里的人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须崎昌辅蜷缩在右首靠里的躺椅上,背后的墙上镶着一面大镜子。听到宇多山的间话,他显出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重又看起放在膝盖上的书来。
坐在正面桌子旁,手撑着下巴看着宇多山的舟丘圆香这时站了起来。她身穿黑色连衣裙,脸上化着浓妆,嘴上涂着红色口红,显得很漂亮。
“宇多山君,你好!”她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和背后发生的事情形成极大的反差,越发使宇多山感到恐惧。
舟丘圆香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清村,说:“行了,清村,别胡闹了。有的客人是第一次来,你这样做是不礼貌的。”
听了这话,宇多山才好不容易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此时该作何反应才好。他缓和了一下紧张的表情,回头看了看门口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宇多山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清村突然站了起来,把旁边的岛田吓了一跳。清村用手绢擦了擦嘴角上的红色的戮稠物,爽朗地笑着说:“对不起!不过,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我说你不要这样做。你真像个小孩子。”
“好啦!好啦!没关系。”
“恶作剧做得有点过火了。我特别不欣赏你这一点。”
“舟丘小姐,你这话讲得也太过分了。”
看到清村和舟丘两人在争论,宇多山说: “哎呀!我中了你们的圈套了。”
岛田站起身来,两手抱着后脑说:“今天好像是愚人节嘛。”
清村淳一看到岛田,就说:“嗯,原来是寺院的老三呐。可是你并不是和尚嘛。”
“是的。我不过是逢盂兰盆节、春分节或秋分节帮帮我家老爷子的忙而已。”
“那你平常都干些什么呢?”
“平时是游手好闲啊。”
看样子,清村淳一对自己4月1日的滑稽剧取得成功感到很满意。上了当的岛田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偷快。初次见面的两个人在桌子旁一坐下就攀谈起来。
“寺院是不是由你哥哥继承啊?”
“不,这个目前还很难说。”
“你的意思是说……”
“说起来这是家丑:老大目前去向不明。他名字叫勉,年前去了海外,从此杳无音信,再没回来。”
这事对于他的家族来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可岛田说起来却像讲笑话似的。清村做了个往外摊手的动作说:“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而且,我二哥也丝毫没有继承寺院的意思,目前所做的工作也基本上和寺院没关系。”
“那你二哥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他所做的工作不能说和在座的各位毫无关系,每天都是杀人啦,偷盗啦什么的。”
“噢,这么说你二哥是……”
“是大分县警察局刑侦一科的警察先生。”
“噢,这的确不能说和我们没关系呀。”
清村淳一,现年30岁。四年前获“奇想新人奖”,从此步入文坛。他的获奖作品《吸血森林)是以干练的手法描写神秘题材的佳作。他身材修长,面目清秀,使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痛快干脆的好青年。然而宇多山知道,清村淳一并不简单。
宇多山和桂子在沙发上坐下来。坐在对面的鲛岛搭话说:“上了当啦。我第一次看到宇多山君那么害怕呀。”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特地从厨房弄来西红柿汁抹在嘴上,真拿他没办法。不过,到底是演员,演技就是不同一般。”
听说清村是演员,桂子感到很新奇地问宇多山:“哎呀!原来清村是演员呐?”
“好像在一个叫什么‘暗色天幕’的小剧团里呆过。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
“噢。不过,我也吓了一跳。”
“太突然了。”
“不过,你不觉得那个老保姆很不简单吗?”说着,桂子又看了看左边那个门。那个门通着厨房,老保姆刚刚从那里进去。
“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不会是老年痴呆吧?”
鲛岛苦笑着说:“她就那么个人。除了做工作以内的活,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问。宫垣先生好像就喜欢她这一点。刚才那个恶作剧已经是第二次了。”
“噢。”宇多山往后仰了仰身子,苦笑着问鲛岛,“那么,您也是受害者之一吧?”
“不,我不是第一个来的。清村君比舟丘小姐迟了一步,是第三个到的。”
“那,须崎先生呢?” 《棒槌学堂》
须崎昌辅,现年41岁,是今天到场的宫垣叶太郎的“弟子”中最年长的。他擅长写以中世纪欧洲为背景的严肃小说。但他写作速度太慢,编辑们对他都敬而远之。
鲛岛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