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吓得几乎走不动路了,”说着,脸色苍白的鲛岛闭着眼摇了摇头,“当时,角松已经紧张得走不动了,于是我把她留在客厅门口就跑去喊大家了。宇多山君不在房间,接着给桂子夫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去岛田君的房间。”
岛田接过话说:“是这样的。后来我负责去告诉清村他们,鱿岛先生去找宇多山君……好,这样发现尸体后的经过大体上就出来了,各位从中发现了什么问题没有?”
岛田像个会议主持人似的巡视了一下屋里的每个人。
这样的场面对于在场所有的人,作家、评论家、编辑和编辑的妻子,都是很熟悉的事。不过,这种场面过去都是出现在他们作为工作所接触的书本里,而如今却是活生生的杀人事件。
见大家都不开口,岛田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尸体的形状很奇怪啊。”
桂子不解地低声问宇多山说:“尸体的形状怎么了?”
宇多山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时,清村非常平静地告诉桂子说:“脖子被切开了一半,凶手在死者脖子上还放了一个水牛头标本。瘦弱的须崎先生的脖子上长出一个水牛头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舟丘瞪了一眼清村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回忆那个场面。”
“对不起。”
岛田说:“不过,这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关于死因,不调查是不会搞清楚的。例如,是砍脖子致死的呢,还是杀人后再把脖子砍下的呢?不过,沙发后边有一把好像是砍脖子用的斧头。”
清村说:“我也注意到了。斧头和剑是一套,都是那个客厅的装饰品。”
“噢,原来是客厅的装饰品啊。不过,问题还是那个水牛头。”
清村笑着对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的岛田说:“这还用说,是为了模仿那个房间的名字嘛。房间的名字不是和牛头怪弥诺陶洛斯的名字一样吗?”
“是倒是。不过……”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别的意思吗?噢,莫非……”
清村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你是不是想说,被杀的是‘弥诺陶洛斯’,因此凶手是住在‘特赛乌斯’的我吧?”
4
到了下午1点多钟井野满男仍然没回来。这之前,角松富美给大家准备了午饭,但几乎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眼看就要到下午2点了,一直不讲话的林说:“奇怪呀,井野回来得也太晚了。”
岛田也觉得事态严重,接着林的话说:“是啊。虽说要买我们好几个人的东西,但也不至于花这么长时间嘛。”
林挠着乱蓬蓬的头发说:“不会是遇上交通事故了吧?”
“也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是先……”岛田站起身说,“我还是先去井野君的房间去看看。谁和我一起去?”
“我去。”说着,宇多山站了起来。桂子在一旁不安地看着他。
宇多山轻轻拍了拍胸脯说:“我已经好了,没问题。”其实,他的呕吐感才刚刚平息下来。
岛田和宇多山两人离开大厅来到走廊上。
岛田拿着平面图步履匆忙地边走边对宇多山说:“宇多山君,我一开始就感到要出事。”
此时的宇多山也渐渐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头。首先,井野外出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可疑。他起码应该给9点钟就来到厨房的角松富美说一声再外出的。但是,井野为何至今不露面呢?
当宇多山提出这个疑问时,岛田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说:“他不至于被杀了吧?”
“我也说不清楚。嗯,井野也被杀了,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井野的房间“欧罗巴”在这栋房子的东侧,房间的旁边就是宫垣的书房。不过,虽说是相邻,但由于中间有拐着弯的走廊,所以两个房间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近。井野的房间南边名叫“帕希葩艾”的房间住着鱿岛。
两人边走边看平面图,终于来到了他们要找的房间门口。
岛田看了看铜牌上的名字,又看了看平面图说:“‘EUROPE',这不是米诺斯王母亲的名字吗?她是排尼基王阿革偌尔的女儿。宙斯爱上了她,于是就变成一只公牛,把她驮到了克里特岛,在那里她为宙斯生了儿子。”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哪里哪里。昨晚睡觉前在图书室里刚看来的。时至今日,我依然佩服这座房屋的设计者,竟能把那么复杂的神与人的关系融人到这座建筑中。”说着,岛田使劲敲了敲门。屋子里毫无反应。
“还是没有动静嘛。”岛田小声嘟嚷着伸手去拧门把手。
“哎?门是开着的,没有锁!”
“噢?……”
“我本来做好了破门而入的思想准备的。”说着,岛田推开门朝屋里闯去。
房间的大小和布局与其他客房一样。十几个平方米的房间里摆放着床、小书桌、穿衣镜等。可就是没有井野的影子。岛田毫不迟疑地走到右侧的卫生间门前,打开了门。他心里很紧张,担心里边会躺着井野的尸体。所幸他的担心没有成为现实。
“这里边也没有。”岛田说罢又弯腰查看床下面,但依然一无所获。接着,他又打开右侧的衣柜,指了指衣柜里边说,“这是井野昨天穿的西装吧?”
“对,是的。”
“嗯,哎?这衣服内侧口袋里还装着钱包呢。你不觉得井野越来越玄乎了吗?” 说着,岛田巡视了一下房间四周,然后走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