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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才的声音……”
“没什么,真的!”
这时,从里面的卧室传来了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我侧耳听着,心脏差一点停止了跳动。
(刚才的声音是……)
我觉得好像是开门的声音。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从卧室通向书房的门?
(不会是由里绘……)
是她从橱里取出钥匙打开那扇门的吗?是因为忍受不了那可疑的声音?还是被突发性的冲动所驱使?
“啊!”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接着是和刚才相同的脚步声。但这次不是在书房而是在卧室里……被关在里面的那个人从由里绘打开的门里出来了。
脚步声向这边靠近。不久,卧室门上的把手缓缓地开始转动起来。
(如果是脚步声的话?)
到这时,我才发觉自己妄想的荒谬。
(怎么会有这种可能呢?)
“是谁?”走廊里的仓本他们并没有离去的迹象。但我还是忍不住喊了起来。
“你是谁?”把手停止了旋转,门向里面打开了。从仅有床头台灯灯光照耀的昏暗的卧室中现身的是……
“啊,真失败!”浅黑色瘦削的脸中间,白色的门牙闪闪发着光,他——岛田洁说,“我本以为必须原路返回了,幸亏由里绘小姐给我开了门。”
同一房间 (凌晨3点30分)
岛田缓步从愣在那里的我的身边经过,向走廊的门那边走去。他的灰色衬衫到处都是污迹,同时,一种令人恶心的臭味直冲鼻子。他打开门上的锁,将外面的人们招了进来。
“啊,岛田先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主人,到底刚才的声音是……”
“老爷……”
我背对着雪崩似的冲进来的三人——大石、森滋彦、仓本——一句话也没说。
“各位,正确的拼图终于浮出水面了,”岛田朗声说道,“大体上和我想的差不多。啊,当然也有出乎意料的犯罪。”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说你发现真相了?”
岛田咳嗽着离开三人,回到了我的面前。
“对不起!因为刚才很多灰,喉咙有点不舒服。刚才吓着您了吗,主人?”
“是怎么回事?”我用背麻木地感受着伫立在门口的三个人的目光,终于开口说,“那就请你解释给我们听听罢。或许……”
岛田皱起浓眉,不断地打着响舌道:“你就承认了吧,主人!你既然已经设计了这么多令人毛骨惊然的凶杀案,难道结局时就不能干脆一点吗?”
“你——”我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止不住地颤抖,“你是说我是凶手?”
“不是吗?”
“请你不要乱说。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所有的!”岛田毫不犹豫地说,“杀三田村大夫的是你吧,而且在作案后回房间时,杀死了目击这一切的野泽。”
“胡说!”
“不仅这些,去年的事件也全是你做的。”岛田继续说,“把根岸文江从塔上的阳台推下来的人是你。偷画的人,还有制造地下室被肢解的尸体的人也是你。”
“请等一下,岛田先生。”森滋彦慌忙对岛田说,“这个毫无道理。不管这么说……”
“是啊!”大石附和着说,“要是其他的某个人倒还说得过去。只有藤沼先生是不可能做那些事的。”
“是的,正如你所说的,确实如此。”岛田拍着衬衫上的污迹,点了好几次头,“藤沼先生是不可能做到的。根岸文江坠楼时,他确实不在场。关于地下室的尸体,对于脚有残疾的他来说,一个人也不可能在地下室的楼梯上爬上爬下。至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三田村大夫被杀事件也一样。既然电梯已经坏了,对于他来说爬上塔本身就是不可能的。是的,确实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好像疯了!”我竭尽余下的所有力气,瞪着站在眼前的他,“看来我把你请进这个家里还是错了。”
“是错了!”岛田不以为然地笑了,“不,也不能一概这么说。就是说,即使我今天不来,可能迟早你都是走向灭亡的命运。”
“命运?”
“是的。作为住在中村青司建造的这座馆内的人的命运。”
“不要说了,”我挥手叫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那不可能。”岛田霍然走到我跟前,静静地用怜悯般的眼光看着吃惊地坐在轮椅上的我,说:“你是要我来扒下这个面具吗,正木慎吾先生?”
同一房间 (凌晨3点45分)
由里绘口中发出的类似悲鸣的短促的声音传到了我耳里,也许她一直在隔壁的房间里竖着耳朵听着。
岛田洁瞬间转头向那边看去,但马上将视线转回来。
“你担心她吗?”他问我,“要把她叫过来吗?”
“不,不用了。”我缓缓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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