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出了屋子,从关了灯的雨道向北回廊走去。向左一转,他向后门方向看去。外面屋檐下亮着的灯光透过小玻璃窗照了进来,将门附近的一片照亮。门仍没上锁。
仓本在黑暗中轻轻地向那边走去。突然,仓本在门前的地毯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暗淡的红色地毯——在它上面有很多黑色的污迹,还是湿的。
(是脚印吗?)
仓本马上想道。
(这么说来,正木先生已经回来了……)
仓本没有打开走廊的灯,沿着墙往左拐。这是环绕塔周围的走廊。
“正木先生!”仓本低声唤道。借着中院路灯的灯光,他在黑暗中向前走着。
“正木先生,您回来了吗?” 没有回应。听到的只有风雨声。
可能到纪一的房间去了,仓本想,大概是为了去报告追踪古川的结果。
地毯上的污迹等间隔地延伸着,颜色也逐渐变淡了。好像确实是被雨淋湿的脚印。循着脚印,仓本从塔周围的走廊来到西回廊了,正走着——(嗯?)
仓本那双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一扇门上停住了。是左首前方——黑色的通向去地下室的台阶小屋的门,它朝着里面开了一条缝。
仓本觉得奇怪,走了过去。刚才巡查的时候应该是关好的。这么说来……打开门,里面是一片黑暗。他用手去摸电灯的开关,不久黄色的灯光照亮了狭小的房间。
(这是……)
在通向地下的楼梯入口处——当仓本认出立在地上的东西时,他不由得张大嘴呆立在了门口:那是一幅装入画框的画。不用走近看也知道那就是在北回廊消失的《喷泉》。
(怎么回事?)
难道正木把古川抓回来了?不过,把它扔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管怎么样,必须先通报老爷。)
仓本开着灯关上了门。从画了个圆弧状的走廊向西回廊——主人的房间急急地走去。
正在这时——“啊!”突然从背后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仓本不由得脚下一软,就势趴到了地板上,后脑部剧烈地疼痛起来。
“是谁……”舌尖被咬破了,鲜血渗了出来。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他用手撑地,刚要站起来,脖子根部又被打了一下。仓本失去了知觉,无力地伏在了地上。
藤沼纪一的起居室——饭厅 (早晨5点)
他在冰冷的面具下面不停地眨着眼睛,筋疲力尽地将身体靠在轮椅的靠背上,将目光来回在房间里巡视——然后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钟。
早晨5点。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外面的风雨虽然略微减弱了一些,但还不打算离去。他不断地眨着疲倦的眼睛,甚至觉得这暴风雨可能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山谷了。
(不知道由里绘怎么样了?)
她的事情还是不能不让自己担心。在这风雨中的塔屋里,也不可能睡着,她一定是在因不安和恐惧而颤抖之中度过这段时间的。
早晨5点5分。
他下定决心,走出了房间。
西回廊的红色地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色。汗水濡湿了皮肤,全身非常疲惫,仿佛只要一泄气就会瘫软下来一般。
他操纵着轮椅,经过走廊,进入了饭厅。
在黑暗中向电梯走去,途中打开了墙上电灯的开关。接着,他听到有呻吟声从布置在左首深处的沙发的阴影中传来。一种仿佛被压碎了一般的声音。
“仓本……”
50多岁的管家那粗大的身体出现在沙发的后面。他笨拙地倒在地板上,穿着条纹的睡衣。
“怎么啦?”纪一把轮椅靠近去。仓本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在看清楚走近的他的身影后,管家的声音更加大了,但不能说话,因为嘴里被塞了东西。
仓本拼命扬起苍白的脸看着他,要求把他放开。
“知道了,马上就来。”他向前弯下轮椅上的身体,伸出右手。不自由的身体,不由得令他焦急。
一看,将双手绑在背后的绳结非常松,看来他已经花了很多力气想自己挣脱了。仓本痛苦地喘息着,但还是尽量用双膝使自己直起身来,让主人容易够到自己的手。
“等等。马上就解开了。”
束缚已被解开,仓本马上把嘴里的东西拉了出来——是被人在嘴里塞了一块团着的手帕。
“老、老爷!”他终于又能开口说话了。仓本一边解着脚腕上的绳子边说,“突然被人从背后打了。”
“谁?”
“不知道。在外面的走廊里。对了,画!我找到被偷的画了。正要去通知主人的时候,突然……现在是几点?”
“过5点了。”
“正木先生呢?”
“他还没回来。”他嘶哑着声音低声说,“我睡不着,而且放心不下由里绘,所以到这边来。”
仓本展开从嘴里吐出来的手帕,是一条没有花纹的紫色木棉制的男人用的手帕:“这个我见过。”
“哦?”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