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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田村在前面走上了楼梯,后面是我们三个,再后面是森教授和大石。由仓本打开几乎一年都没有打开过的五号室。
“这个门当时没上锁吧?”
岛田问道。听到三田村肯定的回答之后,又回头看看森教授,确定了同样的回答。
仓本进去把灯打开:一年前那个夜晚的场面与现在荧光下的场景重合起来。拉上的窗帘、挂着白床单的椅子、桌子、床以及积满灰尘的地毯……
“确实,和隔壁的房间几乎是相同的结构啊!”岛田走进房间,睁大眼睛在屋内四处张望,“是在那个烟灰缸内焚香的吧。”
我点了点头。岛田从牛仔裤的前袋中取出好像黑色印章盒一般的东西。
“不介意我吸烟吧?啊,觉得奇怪吗?”岛田取出的是一个细长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出现的不是印章,而是白色的香烟,“我发过誓,一天只抽一支烟。这就是为此准备的专用盒子,不介意吧?‘’”请便。“
岛田叼起香烟,将“专用盒子”凑近烟头。于是,“啪”的一声在盒子的一端亮起了小小的火焰,盒子内藏着打火机。
岛田叼着香烟向屋内走去,而且开始咚咚地敲起了象牙色的墙壁。我们留在门口附近,看着他这样敲了好长一会儿。
“喂,岛田先生!”三田村说着也踏进屋来,“你到底在做什么?”
岛田转过脸来说:“我在找!”说着,他返回身前的桌子,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
“找?刚才你说到建筑家中村青司奇异的嗜好什么的。”
“所以啊,我正在找这个。可以的话,您也帮帮忙!”
“可是……”
“三田村君,他是在怀疑这个房间内是不是有密道。”我说。
外科医生明显地皱起端正的脸,捻着戒指:“密道?”同样的反应也显现在森教授和大石的脸上。没有改变神情的只有仓本。
“是的——对吧,岛田先生?”
“啊,当然。”岛田回头对我们说,“好像有人不知道啊。中村青司的机关嗜好……他是个奇怪的人。可以说他绝不愿意造一所平常的房子。他总是造一些符合当时自己兴趣的奇怪的建筑,而且里面肯定会放入某些孩子气的机关……不过这些好像反而受到各地好事者的欢迎。”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水车馆里也有这样的机关?”三田村一脸扫兴地说,“那么,藤沼先生,至少你应该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啊!”
“嗯,这个也不能一概而论。”岛田说着,把变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揉灭,“有时青司甚至瞒着建筑的主人做这种机关装置,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
“那……”
“因此,我认为在这个副馆二楼的某个地方,有可能存在不为人知的密道或者密室什么的。今天来这里以后,我自己把这层楼的其他部分都查了一遍,不过没发现什么。剩下的就只有这个房间了。”说完,岛田又开始咚咚地敲起了墙壁,“这个房子的外墙相当厚,不是吗?我想或许就是这扇墙。”然而最终墙上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岛田疑惑不解地回头对我们说,“啊——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各位可以先下去。我还想再查一下洗漱间和地板。”
这时,响起了大石的嘟嚷声:“那么,我就失陪了。这么滑稽的事情,我是奉陪不了。”
“我来帮忙吧!”说着进来的是森教授。他刚才作了关于“潮湿的地毯”的发言,看来已经站到岛田一边去了。
三田村似乎从刚才岛田说出“密道”一词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兴趣,兴趣索然地看着岛田和森教授开始的“机关搜索”,不一会儿,便转身跟着大石走出了房间。
“岛田先生!”我把轮椅移到屋子的中央,取出烟斗叼在嘴里,对着青蛙一般趴在地板上的岛田说,“我并不是指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不过你不知道中村青司的‘癖好’什么的吗?‘’”您说的癖好是指……“
“比如做机关时的……某种一贯的作风什么的?”
“这个么……”岛田趴在地上转过头来说,“或许是有的,不过……我也不是研究青司的人。”然后,岛田和森教授又花了很长时间检查房间,一会儿揭开地毯,一会儿潜入床下。对洗漱间和浴室也同样进行了搜查,结果搜出来的只有一年来的灰尘。
“奇怪啊!”
看到他无限的遗憾,我突然觉得好像是在和一个天真的爱冒险的孩子打交道。虽然列举了很多理由,但归根结底对他来说,所谓这个房间的密道似乎不是“应该有”,而是“希望有”的东西。
疯狂的建筑家建造的奇怪的馆所,在里面发生的不可能的情况。他是在这种非常古老的侦探小说世界中畅游。因此,对他来说,同样是古老世界产物的密道就是必不可少的了。我是这么想的。
“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我一说完,岛田便站起身来,掸了掸衬衫和裤子上的灰尘又嘀咕:“奇怪啊!”然后,他先对着年长的协助者说,“对不起,教授!让你白忙了。”
“没什么,不必在意。”森教授正了正眼镜说,“我也是觉得你的想法挺有意思的。”
“好了吧?”我叹息着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奇怪啊!”岛田好像不死心的样子,“要是没有密道,嗯,那么到底是……”
“还是避开了我和三田村的视线,不是吗?”森教授疲倦地说。
“这种回答缺乏想像力得令人悲哀。不过,哦!”说着,岛田转身快步走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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