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断地扩大。
(比如……)
我把目光投向连接书房的紧闭的门上,然后又慌忙地摇了摇头。
(别乱想!)
这时,走廊一侧的门响起了很大的敲门声。
“谁啊?”
“是我,岛田。”
我看了一下钟,正好是下午5点。喝过茶后,我让岛田5点到我房间来的。真是个准时的家伙啊!我这样想着,便请他进来。
“打扰了!”岛田仿佛一下子跳了进来似的,一进入房间便四下张望,“啊,真是个不错的房间!布置得很精致,感觉很好。”
“请坐!”我让他坐到沙发上,把轮椅移到与沙发成套的桌子旁,“我就单刀直入地说明叫你来的原因吧。”我看着将修长身体沉人沙发的他说。
听我这么说,岛田先发制人地问:“是那张纸片的事情吗?”
“是的。我想听听你在这间屋子门前发现它时的情况。不,是发现之前的情况。”我用舌头舔湿边缘被橡胶面具围起来的嘴唇,“你看过信吗?”
岛田凹陷的眉梢上浮现出难为情的笑意:“我没有偷看别人信件的癖好。不过那张纸并没有装入信封,所以……”
“看了,对吗?”
“您自己想像吧!”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说着,我把手里的便笺“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你看吧。我并没有打算隐瞒。”
岛田默默地把它拿到手里,低头把目光落在信上。
“是恐吓信,对我的。”
“不过藤沼先生,虽说是恐吓,但到底是以什么为依据恐吓你,让你‘滚出去’呢?”
“这个么……”
“我冒昧地问一句,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没有。”我含糊地回答,说完用更加含糊的声音说,“不过,如果这样解释,你看怎么样?下落不明的古川恒仁是送信人。”
“恒仁?”
“在我看来,你好像是个相当入迷的推理小说迷。所以我也来发挥这方面的想像力。比如说,去年失踪的古川,现在潜伏在这个家里的某个地方,今年又想图谋什么不轨之事?”
我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话多了。岛田皱了一下浓密的眉毛:“假如是这样,您说他现在躲在哪儿呢?”
“某个地方!”我试探着说,“你也知道吧,岛田先生。设计这个房子的那个中村青司的事?”
“哈哈!”岛田拍着手说,“也就是说,您认为这里有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装置,比如密室、暗道什么的。”
“说起来,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啊,真是个有趣的想法。有意思。”岛田不停地点着头,又将便笺慢慢地照原样叠好,放到桌子上,“您说让我说说发现这封恐吓信时的情况,对吗?”
“是的。虽然我觉得可能是没什么深意的恶作剧而已,但还是放心不下,所以想先听听详细的情况。”
“恶作剧……您真这么想?”
“我不想认为今年还有人企图在这里做什么邪恶的事情。”
“原来如此。”岛田眯起眼睛,盯着我的面具说,“详细的情况也没什么。正好在三个客人到的时候,我一个人从对面的北回廊开始,转过来欣赏一成大师的画。慢慢地看着,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走到这里。于是便发现在这间屋子门下边有什么绿色的东西,感觉好像是红地毯上的污迹似的,觉得很奇怪。”
“地毯上的污迹!”我俯身又拿起桌上的便笺,“当时,走廊上除了你还有其他的身影吗?”
“没看到有谁的身影。”
“哦……”
“您有什么想法吗?”
我略微踌躇了一会儿,便说了刚才考虑的东西——就是关于“罪犯”是什么时候把它塞进门下的推理。
“这样一来,时间上已经得到限定了。”听完我的话,岛田说,“因为我也认为您去门口迎接那三个人时,什么都没发现的记忆是充分值得信任的。”
“哦?”
“因为我发现它的时候,它从门下边露出了很多的部分,甚至到走廊里了,非常醒目。考虑到在轮椅上移动时的视线的高度,如果那时已经放在那儿的话,我想不应该不被发现的。”
“哦!”我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话又说回来,目前似乎无法再进一步确定谁是‘送信人’,至少从客观的条件来看是这样。不过,如果考虑动机这条线索的话……您真的没发现什么线索吗?”
“我不是说过没有吗?”
“是吗?那就先这样吧。”
看到岛田缩了一下脖子,我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弄不好这个家伙真的就像他刚才说的,没有偷看别人信件的癖好,并没有看过便笺的内容。如果是这样的话,把他叫到房间来就是多余了。因为作为我来说,不仅是过去,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想做太多破坏这里的静寂的不必要的探讨。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对了,藤沼先生。”可能是察觉到话已经说完了,岛田稍稍从沙发上直起腰来,“旁边的屋子是卧室吧。”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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