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
『现在,阿嘉莎,从你的牌中找出你刚才记住的牌,盖在桌上。同样地,我也找出我记住的牌。』
不一会儿,桌上盖着红蓝两张纸牌。艾勒里吸一口气,叫阿嘉莎把两张牌翻出正面。
『——咦?这是真的吗?』
阿嘉莎惊讶地提高嗓门。两张纸牌正面,赫然出现同样的花色和数字。
『红心四!』
艾勒里微徼一笑。
『很有意思吧?』
日落后,十角形桌子中央点上古意盎然的桌灯。这是几斯听说岛上没电,特地带来的。除了大厅以外,各房间也准备了许多粗蜡烛。
吃完晚餐,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艾勒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刚才那套魔术窍门?』端上的咖啡分发完后,阿嘉莎推推艾勒里的肩膀。
『不能告诉你,魔术最忌说出诀窍,和推理小说完全不同。一旦知道其中奥妙,人们多半会觉得沮丧。』
『阿嘉莎学姐,艾勒里要你陪他玩魔术?』
『哦,陆路,你也知道他会玩魔术?』
『何止知道,我已经陪他练习了一个月。在他熟练之前,还不准告诉任何人。活像个小孩子!』
『喂,陆路。』
『他玩那一套魔术?』
『很简单的,一、两种。』
『那么简单的魔术?』阿嘉莎越来越不满,一再要求。『告诉我有什么关系嘛?』
『不能因为简单就告诉你窍门,尤其是第一次。即使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戏法,也是一样。问题不在于诀窍,而是如何表演以及误导。』
『对,例如——』艾勒里伸手拿杯,啜了口黑咖啡。『有个类似的戏法,「魔术」那出电影中,安柬尼•霍金斯饰演的魔术师,就向昔日恋人露了一手。那不是普通的魔术,而是一种超灵感实验。如果彼此心灵相通•牌面应该会一样,然后魔术帅便借机说服对方……』
『嗯——那么,艾勒里,你也对我有企图?』
『那儿的话。』艾勒里夸张地耸耸肩,红润的唇中露出白牙。『遗憾的是,我没有说服女王陛下的魄力。』
『你还真会说话。』
『不敢——过奖了。』艾勒里举起手中咖啡杯,细细审视。
『咱们换个话题,谈谈白天说过的中村青司——这个人真是怪异。看这杯子,就觉得一股寒意。』
那是个别致的苔绿色杯子,也是厨厉餐具架上所留的许多物品之一。注意它的形状,和建筑物同样是十角形。
『大概是特别定做的,那个烟灰缸——还有刚才所用的盘子也是, 一切郡是十角形——你觉得呢?爱伦坡。』
『很难说。』爱伦坡把烟搁在十角形的烟灰缸上。『的确有点出乎常轨,也许是有钱人的雅兴吧。』
『有钱人的雅典。』艾勒里双手捧住杯子,由上往内看。虽说是十角形,由于直径仅有数公分,看来几近圆形。
『无论如何,光是这座十角馆,我们便已不虚此行。来,为故人干一杯!』
『可是,艾勒里,尽管十角馆是个值得玩味的好地方,岛屿本身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杀风景的黑松林。』
『那倒不至于。』爱伦坡回答阿嘉莎说:『废墟西侧的崖下是一片很好的岩区,有通往下面的阶梯。也许,可以在那儿钓鱼。』
『对了,爱伦坡学长,我记得你带了钓具。好棒,明天有新鲜的鱼吃喽!』陆路兴奋地舔舔嘴唇。
『别抱太大的希望。』爱伦坡慢慢抚弄下巴的胡须,又说:『还有,后头不是长了几棵樱花树吗?花蕾已经相当饱满,可能两、三天内就会开花。』
『真棒,可以赏花了。』
『好极了。』
『樱花啊樱花,为什么一到春天就备受欢迎?其实,我比较喜欢桃花和梅花。』
『那是因为艾勒里大爷的兴趣舆众不同。』
『是吗?古时候,高官显贵都偏爱梅花甚于樱花哩!陆路。』
『真的?』
『当然,对吧,欧璐芝?』
突然被这么一问,欧璐芝惊愕地微颤肩头。然后,红着脸轻轻点头。
『解释一下吧,欧璐芝。』艾勒里说道。
『嗯……好。嗯——「万叶集」裹有许各关于胡枝子和梅花的歌……各超过一百首,樱花部分差不多四十首左右……』
欧璐芝和陆路同样是文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专政英国文学,对日本古典文学也颇有研究。
『哦,我以前不知道。』阿嘉莎佩服地说,她是药学系三年级学生,所学截然不同。『多说一点,欧璐芝。』
『哦,好——「万叶集」时,有所谓大陆文化至上主义之类的潮流,大概是受了中国趣味的影响。到了「古今和歌集」时,樱花方面的歌增多了……不过,多半是感叹落花凋零的歌。』
『「古今和歌集」是平安时代的作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