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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璐芝的眼球彷佛即将进出,眼凸唇歪。手脚抽搐一阵,肿胀的脸逐渐发紫……很快就断了气。放好她的尸体,是因为内心深处总觉得她太可怜。
原想从尸体手上取下戒指,收回千织贴身的纪念品,另一方面也为了避免有人注意到尸体手上的戒指,而展开推论。然而——或许是还不习惯岛的环境,欧璐芝的手指胀得褪不下戒指。
如果戒指一直戴在手上,从外表看不到英文缩写。不,不行——,不能把含有千织和自己珍贵回忆的纪念品丢在那儿……。
于是决定采取强硬手段,切下手腕。
倘若只切掉中指,会使人更加留意那枚戒指。况且,切除左手腕的行为可解释为『模仿』去年的蓝屋事件。同时期待这种吻合会产生一种效果,也就是向岛上人暗示后来岛田洁所说的『青司之影』。
使用预备为凶器之一的刀子,辛苦地切下尸体手腕。暂时把手腕埋在建筑物后面的地中,打算事成后再行挖出取回戒指。
为了留下第三者由外侵入的可能性,特地打开窗户挂钩,也没锁门。然后办最后一件事,从厨房抽屉拿出『第一个被害者』的塑胶板,贴在门上……。
在阿嘉莎的口红涂上氰酸,是前一天——第二天二十七日下午的事。当时塑胶板虽已出现,但由于他们警戒心不够,才有机会潜入房中下毒。
按照预定的计画,应该很快便会发现阿嘉莎的尸体。不料事舆愿违,使得『毒烟限时装置』行动迟迟不敢推出。
下一步,所用的是十一角形杯子。
那个奇妙杯子的存在,是在抵达角岛第一晚所发现。赞叹之余,便决定加以利用。
第二天早上摆好塑胶板后,偷偷把那个杯子带回房里,另从餐具架拿个杯子代替。
使用的毒药是从理学院实验室偷出来的氰酸钾和亚砒酸,杯上涂的是无臭的亚砒酸。然后三天晚餐前,趁他们不注意时,把毒杯子和厨房柜台上六个杯子之一掉换来。
自知有六分之一的机会拿到十一角杯,果真如此便避不沾口。但没有那个必要,卡成了『第二个被害者』。
眼睁睁看着卡的死——比欧璐芝更加鲜活可怕。心扉一隅不禁为自己的恐怖行径感到隐隐作痛,然而如今已经不能罢手。无论如何,必须冷静、大胆地完成大事……。
黎明前,大家终于解散。等众人就寝后,从另备一组塑胶板中拿出『第二个被害者』,贴在卡的房门上。进一步切除卡尸体的左手,丢到浴缸里。保持『模仿』;一贯性的目的,是为了掩饰欧璐芝不翼而飞的左手腕。
接着,转向蓝屋废墟。
卡倒地前,艾勒里声称蓝屋可能有地下室……。
早听伯父提起地下室的事,混在打李中随渔船运来的塑胶灯油桶仪藏在那儿。
既然艾勒里怀疑有人躲在地下室,迟早会去调查。
于是故意清扫地下室地面的松叶,制造出有人出入的痕迹。然后用从爱伦坡钓具箱里偷来的天蚕丝钓线,在楼梯口设了个陷阱。不出所料,翌日艾勒里果然中计。
(愚蠢的艾勒里……)
的确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居然雀跃不已地冲入可疑的地下室,简直辜负『侦探』之名。算他命大,只是摔伤足踝并无大碍。虽不否认对于陷阱含有若干期待,却也不渴望如此轻易便获得一具尸首。
期待落空的,倒是阿嘉莎的口红事件。仔细观察,才发觉所用口红颜色和下过毒的不一样。倘若翌日她还安然无恙,就得另谋计策了……。
爱伦坡提议搜查各人房间时,难免有些焦急。
当然,这种情况事先已列入考虑。塑胶板、黏着剂及刀子等物品早就藏入外面的草丛,切手腕时的血衣也已埋入土中。装灯油的塑胶桶在地下室,毒药随身携带。检查归检查,总不会搜身吧?房裹只放了一件橡皮潜水衣,一旦被察觉也可设法瞒过。
不过,被人发现房间的状态总是不妙,还好可以推说因为担任准备工作,有责任选住最差的房间。尽管有此借口自圆其说,但最好还是不要泄露机密。因此,当时自己极力反对爱伦坡的建议。
然后,当天晚上。
由于阿嘉莎突发歇斯底里,意外地使大家提早回房。
本来当天晚上并不打算离岛,又觉白白浪费一整晚实在可惜,不如回O市和江南连络,以期加强不在场证明。
身体状况还差强人意,虽然有点担心多云的天气,但根据收音机的气象预报,天气不会转坏,波浪也算平稳。随即下定决心,循前两次同样路线朝向O市,返回自己的住处。接着,佯装刚由国东回来,摩托车后载着画架走访江南寓所……。
5
夜里下了点雨,倒不致造成妨碍。第五天——三月三十日清晨,天刚发自便平安回到岛上。
驶近岩区时关掉引擎,操桨划到岸边。把绳子系在岩石上开始收叠小艇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突然听到有人闷叫一声,抬头只见陆路伫立阶梯中央,愕然望向这儿。
(被发现了!)
非杀不可,瞬时灭口的念头闪过。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细思胆小的陆路何以此时独自来到岩区。或许他无意中发现系在岩上的绳子,一时好奇所以跑来看个究竟。无论如何,被他撞见总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他全不知情,也会逐渐了解事情的真相。
心中念转,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奋力追赶逃命的陆路。
追赶者心急如焚,而陆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