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厅的门。昨天绑住两个把手的绳子已经解开,绳子一端仍垂系在门把上。
『看来有人出去了。』扛起手边的一张椅子,爱伦坡说道。
『那么,陆路……』
『你怎么知道!』艾勒里催促二人。『快点,先到房裹看看再作打算。』
爱伦坡抬起椅子,使劲砸下去。砸了几下,陆路房间的窗户终于破了。
看起来相当坚固的窗户,连铰链都被敲壤,内窗玻璃和窗框也破得不成样子。手伸进去拿掉挂钩并不困难,但是解开窗把手系带,就得费一番工夫了。
大概花了十五分钟,总算打开窗子。
窗户高度约舆中等身材的凡斯齐胸。个子最高的爱伦坡拿砸坏的椅子当垫脚石,以令人惊讶的轻盈跃入房中。艾勒里随后跳进,凡斯则按住胸口靠在窗下。
然而——
屋裹见不到陆路的影子,他出去后就没回来。
空气中有些暖意,使人产生一种黏肤的感觉。昨晚下了点雨,脚下的草地柔柔的,软软的,还带着湿气。
跳出窗口的爱伦坡和艾勒里,肩头耸动地喘着气。
『我们分头去找,恐怕已经没命了……』
说着,艾勒里一脚跪地检视右足踝的绷带。
『脚好了吗?』爱伦坡问道。砸窗时,他的右手臂也被飞散的玻璃碎片割伤了。
『没关系,连跑也没问题。』艾勒里立起身来,看着凡斯。可怜的凡斯正蹲在草地上,全身发抖。
『凡斯?没叫你之前先到玄关口休息,镇定下来。』艾勒里调匀呼吸,冷静地指挥。『爱伦坡,你先到海湾那边看看,我在建筑物四周和那边的废墟探查一下。』
艾勒里和爱伦坡分头离开后,凡斯缓缓起身走向十角馆的玄关。
刚才虽已呕吐一阵,胃液酸苦的味道还留在舌上。恶心的感觉正在消退,而胸口依然彷佛梗着铅块般沉闷。
天空一片灰暗,几乎没有一丝风吹过,虽然并不很冷,裹着毛衣的身子却直抖个不停。
拖着脚步,好不容易来到玄关口,凡斯拦腰坐在被雨淋湿的台阶上,缩着身子抱住膝盖,然后深深叹了口大气。不久,胸口的郁闷渐渐抒解,但是身体仍旧断续地颤动着。
他凝神注视松影林立的肃杀风景,探索四处寻找陆路的两人踪迹——不一会儿,远远地传来艾勒里的叫声。
『凡斯!爱伦坡!』
声音来自右方蓝屋遗迹那头。
凡斯立起绵软的脚,跺着碎步走过去。眼角瞥见海湾那边,爱伦坡正快步跑来。没多久,两人便在环绕废墟的松林尽头碰面。
『爱伦坡、凡斯,这边!』
两人穿过松木拱门,看到睡衣上套着毛衣的艾勒里,正站在前院中央向他们招手。从十角馆这头看去,正好是松林背后的位置。
急忙奔跑过去,两人屏息凝视艾勒里的脚边。
『已经死了。』艾勒里无力地摇摇头,吐出这句话。
穿着黄衬衫,卷起斜纹夹克袖子的陆路俯倒在那儿,两手直朝十角馆方向摊开。偏向一旁的脸半埋陷黑土中,常戴的圆眼镜掉在右手前方。
『死于击伤——大概是被掉在那边的石头或瓦砾砸破了头……』
艾勒里指着尸体染满污血的后脑说道。凡斯见状,喉头唔地一响,连忙捣住嘴巴。原已消退的呕吐感,再度涌上来。
『——爱伦坡,检查一下好吗?也许滋味很不好受,不过只能麻烦你了。』
『好——唉……』爱伦坡按住散落的发丝,蹲在尸体旁边。稍微抬起陆路沾着污血和泥土的头,仔细检视。圆眼珠瞪得老大,翻出白眼球,舌头垂在唇角,不知是恐怖抑或痛苦,整张脸扭曲成骇人的表情。
『——已经出现尸斑了……』爱伦坡压低声音说道。
『但是,指头一压便消失。死后僵硬情况——相当严重,可能是气温的关系,现在不敢确定——,估计死亡时间达五小时至六小时……。也就是说——』他看看自己的手表,接着说:『遇害时间在今晨五点至六点……大约是那时侯。』
『黎明时分?』艾勒里喃喃自语。
『总之,先把陆路送回十角馆,这样太可怜了。』说着,爱伦坡伸手挪动尸体。『艾勒里,你抱脚部。』
艾勒里没反应,两手仍然插在毛衣口袋里,盯着尸体脚边。
『艾勒里?喂!』
又叫了一次,艾勒里才回头面向爱伦坡。『有脚印……』说着,他手指地面。
尸体的位置在前院中央一带,距十角馆松林约十公尺的地方。包括陈尸地点在内,废墟周围的地面堆积着黑色泥灰。可能由于昨夜的雨,掺灰的地面成为极其柔软的状态,因此——留下几道凌乱的足印。
『——唔,好。』艾勒里沈吟一下,便弯腰抓住尸体的脚。『走吧,有点冷。』
艾勒里和爱伦坡抬起陆路的遗体,朝十角馆走去。淡淡的波涛声,仿佛为了哀悼他的死奏着送葬曲。
凡斯捡起陆路沾污了的眼镜抱在胸前,顺着原路追上前面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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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角馆,他们先把陆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