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角馆杀人预告 一卷全

葛。"

  他的语气虽然坚定,眼睛却不敢正视岛田。无可掩饰地,搁在膝上的手一直微微发抖。

  "那么,阿红,再问一件事。"岛田开口说道。"去年九月十九日、蓝屋失火的前一夭,记得吗?平常很少喝酒的你,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约我出去喝酒——那时,我们一连光顾好几家店,你喝得烂醉。依我看,你根本是借酒消愁。"

  "那——又怎么样?"

  "烂醉如泥的结果,你开始哭了。记得吗?然后我送你回家,两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当时你一面哭,一面喃喃反覆着,和枝,原谅我,原谅我……"

  "那又如何……"红次郎的脸色骤然大变。岛田接着说:

  "当时我也喝得差不多,所以没有进一步去想。案发后,因为正好有事缠身,无法深思那夜的事。但是,现在重新思索——"岛田深深叹口大气。"十九日晚上,你已经知道角岛的事,对不对?"

  "我怎么……"红次郎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我怎么会知道?"

  "凶手青司告诉你的。"岛田锐利的眼光审视红次郎。"和枝的尸体缺了左手腕,是青司切下来的。阿红,他是不是把切下的手腕送到你这儿来了?十九日收到手腕后,你担心发生丑闻,所以不敢报警。为了抒发内心的冲击,只好喝酒……"

  "我……我……"

  "至于你和和枝的关系及详情,我不知道也不想问。即使青司因此发狂,谁也没有权利责备你。只不过——十九日那天,如果你及时报警,或许能免除北村夫妻和吉川的死。你那天的沈默,毕竟也是一种罪孽吧?"

  "罪孽——"蓦地,红次郎站了起来。

  "阿红?"

  "好了,这就够了。"说着,红次郎将脸移开岛田的视线,以沮丧而迟钝的步伐踱向阳台。

  "那——"他指着院子里的紫藤架,说道。"那是千织出世那年种的。"

  2

  江南可能还没有回来,屋里并未开灯。

  看看手表,晚上十点十分。该不会已经睡了……。

  把摩托车停在公寓附近,守须恭一走进马路对面一家咖啡屋。

  这家咖啡屋营业到午夜十二点,平常这个时候多半挤满住宿附近的学生。可能受到春假的影响,店中客人稀稀落落。

  在靠窗的座位坐下,守须点了杯咖啡。很快地,厚实的杯子盛满香浓可口的混合咖啡送上桌来。

  叹着咖啡,守须心想喝完这杯就该走了,并不是非见面不可,回头打通电话也可以。

  (那家伙应该改不了三分钟热度的毛病,现在恐怕已经厌倦侦探游戏了吧——)

  叼着烟,守须暗自思忖。

  最初,煽起江南好奇心的是那封信。死者的来信——的确,仅仅如此便已足够刺激他的心。况且又同时得知研究社那些人同赴角岛,当然更加使他蠢蠢欲动。所以才会专程到别府拜访红次郎,并且找自己商量……。但使江南的个性,热度升到这儿就差不多该减退了,难道……。

  脑海里浮现岛田洁的脸庞。

  那是个头脑灵活的人,绝对不是单纯的好奇心。无论如何,守须仍然无法接受他那种不像成人的探索心。

  对怪信发生兴趣是意料中事,因而探查去年那件命案也无可厚非。对推理小说迷来说,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

  对于自己建议走访吉川诚一之妻这件事,如今想来,依然懊悔不已。当时是怎么了,没有慎重考虑就脱口而出。乍见陌生人来访,针对背负杀人犯污名的失踪丈夫问长问短,吉川政子当时的心情又是如何?…….

  听了两人的报告后,守须提出自拟的青司生存说——其实,自己几乎不相信这种说法的可能性。所有的看法只是为了替这个畸形的推理侦探游戏打上休止符,所做的一种假设而已。

  不料提到动机时,岛田开始谈起和枝夫人和红次郎的关系,终于怀疑千织可能是红次郎的女儿。并且表示,打算找红次郎证实这一点……。

  烟刺痛了喉咙,守须难受地啜饮着咖啡。

  大约经过二十分钟,正想离开时,有辆车子停在江南的公寓门口。瞥见下车的人影,守须连忙起身。

  "江南!"他走出店门叫喊着,江南立刻挥手说道:"果然是你,我就觉得那辆摩托车好眼熟。我们公寓里头,没人骑二五零越野摩托车。"

  停在路边沾了点污泥的摩托车,正是山叶XT二五零。

  "你特地来找我?"

  "不,路过这儿。"守须答着,拍拍挽在臂上的背包,然后努努下巴朝向绑在机车后架的画具袋"今天也去了国东,现在正要回去。"

  "画得怎么样?"

  "明天大概可以画好,完成后再请你来看。"

  "嗨,守须。"岛田下了驾驶座,一见守须使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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