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白色敞领衬衫上罩着褐色毛衣,下面是条铁灰色法兰绒长裤,自然上梳的头发中夹杂几丝白发。
『中村红次郎先生吗?』
『我就是。』
『嗯——我叫江南,是中村千织小姐生前大学社团里的朋友……突然来访实在很冒昧。』
玳瑁边眼镜下,红次郎输廓分明的脸庞缓和下来。
『是K大推理小说研究社的朋友?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今天接到一封怪信……』说着,江南取出那封信。
『就是这个。』
红次郎接过来,目光落在井然有序的文字上。蓦地眉间一震,抬眼凝视江南的脸道:
『进来吧!我有个朋友在,不过没关系。对不起,一个人住,没什么好招待……』
江南被带往屋内。
那是个L字形的房间,以两组六张榻榻米大的空间组成。当中的纸门被拆掉,打通成一个房间使前面的六张榻榻米当做起居室兼客厅,灰绿色地毯上摆着一组同色系沙发。里面的六张榻榻米正好向右边的院子突出去,权充书房。偌大的书桌旁边,有几个高达天花板的书架。对一个单身汉来说,房间似乎过分整洁。
『岛田,有客人来。』
前方面对院子的阳台上有张藤制摇椅,红次郎口中的朋友就坐在那儿。
『他是K大推理小说研究社的江南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岛田洁。』
『推理小说?』岛田匆匆起身,一不小心被摇晃的椅脚碰到脚,低声呻吟着又跌坐椅中。
这个瘦长的男人,使江南立刻联想到螳螂。
『听说你去年刚退出研究社……』
『是的。』
『唔——来找阿红是为了……』
『为了这个。』
红次郎说着,把江南带来的信递给岛川。一见寄信人的名字,岛田停下揉着痛脚的手,注视江南的脸。
『可以看吗?』
『请便。』
『事实上,江南先生——』红次郎说道。『我也接到同样的信。』
『嗯?』
红次郎走到书桌边,从红豆色桌垫上拿了一封信递给江南。
江南马上看看信封正反面,和他收到的信一样,相同的信封、相同的邮戳、相同的字体。而且,寄信人的名字也是『中村青司』……。
『可以看里面吗?』
红次郎默默点头。千织是被杀害的。
只有这寥寥数字。虽然字句不同,却同样是十六开上等纸及文字处理机的模式。
江南紧盯着信,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可思议的死者来信——很容易想象去年迎新会的其它成员也可能收到同样的信。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叫做中村红次郎的男人也接到类似的信……。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红次郎回答。『我也吓了一跳,也许是有人恶作剧……。刚刚还跟岛田谈到,这个世界上无聊的人太多丁。正说着,你就来了。』
『看样子不只寄给我,研究社其它成员好像也收到同样的东西。』
『哦。』
『会不会这个青司——对不起,令兄还活着……?』
『不可喂。』红次郎断然摇头。『正如你所知,我哥哥去年已经死了。我去认过尸体,惨不忍睹——对不起,江南,我不想提那件事。』
『很抱歉——那么,你还是觉得这封信是恶作剧?』
『只好这么想,不是吗?我哥哥在半年前死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况且,我不相信鬼魂的存在。』
『关于信的内容,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红次郎的表情黯淡下来,蕴藏些许微妙。
『千织的不幸我也听说了——应该是个意外。对我来说,千织是最乖巧可爱的侄女,至于被人杀害——我可以了解这种心情,可是恨你们也没有用。倒是冒充我哥哥的名字恶作剧,这种行为简直不可原谅。』
『是恶作剧吗……』江南不以为然,暖味地点着头窥视藤椅上的岛田。不知何故,他一手撑着交叠的膝头,似乎很高兴地看向这边。
『还有一件事——』把信还给红次郎,江南接着说:『我们研究社那些人现在正好到角岛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红次郎不感兴趣似的答道。『哥哥死后,我继承了那块土地和房子,上个月刚刚卖给S区的房地产商人。对方把价钱压得好低,反正我不可能再去那边……。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江南提到今天还有事要办,不久便向红次郎告辞。
离去之前,问起里头满架的书,红次郎答说自己在附近高中教社会科,一方面研究佛学。当他说明初期大乘佛教的『般若空』时,语气中微带腼腆。
『般若空?』江南歪着头,不解地问。
『哎,你没听过「般若心经」吗?色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