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明美。服装也改变了,化妆也改变了。这么做,可太没自信了。要我可绝对不会这么做。但她那么做是她觉得那非常重要。”
结城把麦管插到玻璃杯里,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冰块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我觉得这声音非常好听。
“对不起。”结城说。
“干吗向我道歉?”
在我的视线角落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我透过花边窗帘朝窗外看去,发现那人正准备穿过马路。外面亮而店里暗,所以从外面看店里肯定看不清楚,但从店里朝外看,外面的人的模样一览无余。那人刚才像是在观察店里的动静。
我看看坐在对面的结城,想把那人的事告诉他,但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也许在我和结城都不了解的某个事实背后,有什么正在暗中涌动,我的心里一下子冒起了好奇心。
“算了,你走吧。”
“啊?”
“看着你的脸,尽让我觉得心里烦躁,所以,你还是走吧。”
结城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从皮包里抽出一张一千日元的票子,放在桌上,然后走出了店门。我把剩下的红茶喝干了,慢慢地从一数到十,然后结了账,也出了店门。我看到结城的背影正在十字路口,准备拐弯。于是我小跑着赶到那个路口,拐了弯,那是一条商店街,最前面是一家扒金宫店。结城以一定的速度在这条带着拱形顶的商店街上走着,低着头像在思考着什么。他一直没有回头,所以既没有发现我,也没有发现走在我前面、紧跟在自己背后的那个人。
我一口气赶了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背。
他看看我,又看看结城的背影,露出为难的神色,然后他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是,吉本先生吧?”我尽量不动声色地说。
“我记得你去看望过立川明美,但现在你又来跟踪结城,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好点儿了吗?醒过来了吗?”
吉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我觉得吉本不像是出于礼节随口问的,好像确实很关心。
“还昏睡着。”我说,“虽然昏睡的时间长了些,但医生说了,不要紧。”
“是吗。”
吉本还是张望着走远了的结城,不久结城的背影从商店街消失了。
“你和结城勉,”结城的背影消失了,他似乎感到很可惜,回过头来说道,“都谈了些什么?”
“随便谈谈。”
“随便谈谈,那到底谈了些什么?”
吉本似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礼貌,这令我很是生气。
“你对人情世故的微妙之处完全就……”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生硬。
“人情世故?”吉本歪着脖子问。
“你呢?”
“啊?”
“我是说,你,究竟在干什么?”
一时间吉本的眼神有些犹豫,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上去既像在寻找适当的理由,又像是拒绝回答我的话。在吉本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究竟是属于哪一种之前,我先开口道;
“有个形迹可疑的人经常跟踪在你身后,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我是不是应该给结城这样一个忠告?”
吉本俯视着我,像是下了决心似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用下巴点了点走来的那个方向。
“回那儿去吧。”
吉本回到刚才我们来过的那家咖啡店,店里的大婶看我带着不同的男人坐在同样的座位上,脸上露出有些厌恶的神色。我想如果再点和刚才一样的东西,那也太没意思了,于是便要了奶咖。而吉本点了混合咖啡。店里的背景音乐已经变成了勃拉姆斯的曲子。
“想说什么?”等大婶拿着单子离开之后,我问道。
吉本脸色阴郁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抽出一支,然后像在征得同意似地看着我。
“请吧。我也是抽烟的。”
我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烟来,点上火。
吉本也点燃香烟,他抽的法国烟那浓重的味道,马上朝我这儿飘了过来。在吐出一口烟的同时,吉本说了一个什么词,我没听清,因为带着一个“街”字,我想他说的应该是一个地名吧,但我从没听说过。
“你知道吧?”
“不知道,第一次听说。”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称它是街,其实是个村子。只有中心地区有一家很老的超市,没有便利店,去最近的麦当劳要坐一个小时的电车。那儿产的地方酒还有些名气,但也算不上闻名全国。没有可观光的地方,没有温泉,位于东北的一个村落而已。我自幼就是在那儿长大的,结城勉也出生在那儿。”
“啊。”我点点头。“你和结城是同乡?”
“我们是童年时的伙伴。和我家隔开三户人家,就是结城的家。”
他和结城的关系清楚了,但他进行跟踪的理由还不清楚,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结城有一个姐姐,名叫阳子,太阳的阳,阳子小姐。阳子比勉大2岁,比我小4岁,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所以那时我和阳子、勉,真的是像亲兄妹那样经常在一起玩耍。”
吉本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