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尽管随身携带着医生给的药,但果然副作用还是强过头了,一旦服用后整整一天都将处于什么也干不了的状态。
由于其为生活带来的恶劣影响,修一在重要的日子里并不想服用。
然而,还有她的存在。
症状发作时,在遥远的那一头少女总会默默吞下药片。每当到了这种时候,自己放弃服用的话,岂不是让她一个人白白受苦。况且,医生也说过不用的话只会让病情的发展更为迅速。
一想到这些,纵使再不情愿也别无他选。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修一迎来了四月的三段联赛。
这次的参赛选手中,既有向许久未见的中学生棋士发起冲击的天才少年,也有试图成为历史上首位职业女棋士的二十岁女棋手,可以说得上是话题满满。在众多实力强劲的对手面前,容不得修一有丝毫大意,然而当比赛真正开始之后,最大的强敌果然还是赛前担心的副作用。
抛开对局时发作当场服下的影响不谈,就算是头一天吃的药,对于思考的阻碍也会一直持续到第二日。若是在对局当日早上出现异状,就连前往比赛场馆都做不到。这样一来,只好在一日两局的对战中通通选择弃权。
对局一个月两次,此时的发病频率还不是很高,因此对局与发病恰巧重合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可一旦遇上这种情况无法出战的话,就要一次性吃上两场败仗。这在只有一、二名能够晋级四段的激烈竞争中,意味着大幅度的后退。
只可惜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修一。从开赛起到七月末的六个对局日中,修一由于身体原因缺席了两天,一共合计四场的不战而败,直接让自己落后了竞争对手们一大截。事实上在得以出阵的对局中修一都取得了胜利,然而这个时间点上输掉四场着实有点多。
伴随前四名领先梯队的形成,修一很快便从升段争夺的团体中掉下队来。
当然,随着日程推进,上位集团们的败绩也会有所增加,然而修一若想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要在接下来的对战中获取全胜。这之后如果再缺席上一次那么自己的负场就将达到六场,到那时再想晋升段位只能说机会渺茫。
就在这走投无路的状态下,学校迎来了暑假。
需要再次接受为期一周留宿检查的修一,在双亲的陪同下乘车前往了研究所。联赛成绩不怎么理想的他,始终保持着沉默。
然而,比起将棋上的成就双亲显然更加在意他的身体情况。
“妈妈会为了修一能尽快康复每天祈祷的。”
离别之际,母亲带着真切的目光向修一说道,忽如其来的温暖不禁令少年心头一震。
到达研究所的当天并不需要检查,修一也因此获得了宝贵的休息时间。
来到食堂,手持冰咖啡靠在窗边的他端详着最新头衔战的棋谱。就在这时,坐在轮椅上的二人组搭乘面包车的光景映入了少年的视线中,仲夏的阳光下,面包车的车身闪闪发光。
两个人的动作看上去完全一致,想必他们也是患者。研究所里除了花绘与修一以外,还有其他数组研究对象。他们的病情比起少年少女要更加严重,平时都居住在离这稍远的康复设施内,只有在必要时才会来研究所来接受检查。
村田也在一旁帮忙,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向二人搭话,患者们则报以同样的笑容给与了回答,声音太小并没有传到修一这边。
为了使轮椅上的二人能够顺利进入车内,入口处的座椅不得不全部撤换,对于自身行动毫无差异的二人来说,想要陆续坐上车必须借助他人的帮助。只见身穿白衣的康复中心工作人员们熟练地将二人撑起,迅速搬到了座位上。
这一切自始至终都被修一看在了眼里。
搭载着患者的面包车扬长而去,取而代之另一辆白色轿车缓缓驶了过来。
打开车门,从停靠在玄关前轿车中走下来的,是由叔母陪在身旁的花绘。为了避免接触到日光直射,少女戴着墨镜,头顶宽檐帽。
这些日子,花绘一直独自居住在叔母为其租借的公寓内,据说不和叔母夫妇生活在一起是她本人所愿。今天也是在这两人的陪同下从那里来的吧。
修一试图挥了挥手,但对方身在建筑物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径直往里走了进去。
眼见招呼无果,少年只好再度将视线落向了棋谱,不久从入口方向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望去,花绘正站在那儿,还未前往私人房间的她身上背着运动包。
“最近还好吗?”
取下墨镜,少女出声问候道。
“嗯。”
少年平静地点了点头。
“稍微说说话可以吗?”
说罢,花绘坐到了修一对面。
尽管两个人每周检查时都会见上一面,但几乎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接受着ESP以及医学测试,相互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打招呼的程度。因此像这样面对面的交谈自入院那次以来还是头一回。
根据职员的指示,两个人每天必须同时起床入睡,以减少在梦中相互注视对方生活的机会,清醒时也要用药物抵制。
为此,两个人并不清楚对方的近况,宛如普通朋友一般,相互传达着彼此的体会。
花绘笑着说自己的睡眠时间比起以前有所减少,大白天也不再犯困,希望能了解修一的学校生活以及联赛战况。当听到K交了女朋友时感到由衷的欢喜,而得知对局不战而败的消息后又会陷入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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