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少年向二人告知了自己今后不会再参加联赛的决定。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参赛,奖励会那边我也打算退会。……就如同你们所知道的,现阶段想要再回到以前的普通生活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了,我自己也不愿意继续给周围的大家添麻烦,所以决定趁此机会做个了断。”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望着两个人的脸,修一轻轻地笑了,
“真的,真的很开心。和K相识知道了将棋这么有趣的游戏,遇见三段先生则让我见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多亏了你们令我的日常充满了快乐,在这里请让我说声谢谢。”
说到这,修一向二人深深鞠了个躬。
“尽管如此,每当自己沉浸于喜悦之中,内心深处总会涌现出些许的不安,心想着是否哪天一觉醒来就会失去这一切,感受不到任何的趣味。然而直到最后都能这么快乐,仅凭这点便可以说得上是无比幸福。”
“这样啊……”
三段先生不禁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你最终也止步三段了么……这么一来,你就是新「三段先生」了呐。”
“确实是那样呢。不过,这个名号还是算了吧。”
修一苦笑着说道,对此三段先生仿佛不服气似的哼了一声。
“那个俣野…我这还有件想问的事。”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K抱着胳膊开了口。
“想问什么?”
“你刚才有说你和某个女孩在感觉上存在同步吧,那么迄今为止你与我们在一对一谈话的时候,那个女孩都有听到吗?”
“虽然不会总是那样,但有时候在听也说不定。”
听到这K夸张地摇起了头。
“这都什么嘛!真是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多说些帅气的话。我会不会在她眼里已经是一个满口黄腔的笨蛋了。……可话又说回来,能和女孩子像这样彼此偷看对方生活什么的,也太让人羡慕了吧。呐,对方是个美人吗?”
“绝世美女喔。”
“呜啊啊,真是岂有此理!为什么只有你能碰到这等好事!啊,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此时此刻你们正在注视着对方眼前的风景吧?”
“嗯。”
K那滑稽的态度,让修一再度露出了一抹苦笑。
“嘿~这样呀。那么她现在在干嘛呢,那个可爱的孩子。”
“嗯……到底在干什么呢……”
“你知道的吧?快告诉我啦。”
尽管修一努力插科打诨,然而K丝毫不肯买单。最终,只好无奈似的耸了耸肩。
“她在哭。”
奖励会的退会申请交出后,高中生涯也迎来了结束,修一的日常彻底没了事做。趁着春假期间有时会拜访一下友人的家,有时则去看望总算是住进了医院的祖父。
祖父的病情相比起那时要重了许多。
怪异的鳞片不仅生长在身体内侧,就连表面也开始出现。手背和胸口上都长满了摸起来像是指甲盖一般的鳞片,手指间的蹼逐渐肥大,就像鱼鳍一样。外貌也变化了不少。
原本以鼻子为中心的脸中央部分出现了隆起,受此影响两只眼睛左右分离,宛如食草动物长在了头部的侧面。视线无法聚焦,看不到正前方的景象。
经常无缘无故开始咳嗽,咳出来的东西里伴随着鲜血与细小的鳞片。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么。我杀了那么多鱼,所以现在也要化作一条鱼死去。”
临近三月末的某个温暖春日,祖父在床头对握着自己手的修一喃喃说道。
“那种事才没有喔。”
随后,修一向祖父讲起了花绘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在这世界的某处角落,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意识储存站。它和所有人的意识紧紧相连,小到细胞分化,大到本能习惯,包含了全部的一切。最近储存站的工作似乎出现了一点问题,于是发生了许多至今为止都没遇到过的事。祖父的病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以绝不会和因果报应之类的扯上关系。
“我这边也一样喔,这并不是谁的错,只不过是单纯随时间演变而成的结果罢了。”
修一如此说道。
“这样啊…”
祖父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不再说什么。
一周后,四月四日,在樱花盛放的季节中祖父离开了人世。
葬礼当天,修一的心情十分低落,回来后直接穿着丧服倒在了床上。身处研究所的花绘不知从何时起也一直在抽泣。
“最近你总是在哭呢。”
“我以前几乎从来不会哭的,这都是修一君伤心的原因。”
面对少年玩笑般的话,少女带着哭腔答复道。
“看来是我的错呐。”
修一苦笑着,把脸埋入了枕头中。
时间来到四月中旬,乍暖还寒的时节终于离去,迎来了温暖的每一日。两个人的病情也到达了新阶段。
那是发生在某个星期日午后的事。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