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复着毫无结果的检测,也说不上是什么合理的时间利用方法吧……”
“说什么呢?尽管我们的检测手段重复并不假,但你硬要这么失礼的认为我也很困扰。”
村田提高音调,瞪了花绘一眼。
“不好意思,可发放下来的检测资料着实有限,完全感受不到意义在哪……”
少女被对方意想不到的情绪波动所惊讶,不禁皱起了眉。看到她这幅样子村田清了清嗓子取回了冷静,
“总之我们呢,并不会像其他地方的研究所那样大发议论,仅仅只是研究像你们这样的实际对象。你突然间这么问让我很难答复。”
“那样的话,我这有更现实的检测方法。墨西哥的Pikutorino Pena博士您应该知道吧,为了使地底之脑在患者身上得以验证他设计了几种手法……”
花绘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书籍,
“不用特地教我,这些东西早就烂熟于心了,我们是在远胜于你们理解的基础上定下治疗方针的。对此你们有权了解,但无权插嘴。”
村田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断言道。
“好吧,我知道了。”
“那么就请你收回那些无意义的发言,对我们再稍微信赖一点。”
村田毫不掩饰满脸的不快,咂了咂嘴转身离去。
一旁的护士们都被这意想不到的冲突吓了一跳,反倒花绘本人并不怎么惊讶。对方的反应在自己的预想之内,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想要试着问问看。
就算村田没有听取自己的意见,自己仍要掌握更多的知识。毕竟那说不定会对自己二人的命运产生些许改变。
但时间已经不够了。
正如村田所说,自己了解到的东西还不太充分。然而病情并不会停滞,继续按照这样融合下去,出现记忆受损至今为止好不容易获取到的这些知识都将失去。然后随着智力下降,也无法再看懂资料。
究竟还剩多久花绘不知道,只不过就目前的速度来看并不乐观。况且,自己也不可能将仅存的这点时间全部花在学习上。不同于修一在进行重要对局时为了使他不受干扰能保持一动不动,少女自身还有其他不得不去处理的事。
就这样作为实验对象活下去的话,双亲留下的遗产也就不需要了。具体怎么使用早已有了决定,只想尽快处理完手续。
当然最令少女头疼的,还是不久后即将开始的公审。
届时长期监禁她的那名男子,将受到司法的裁判,而她也被要求出庭作证。为此不得不腾出大量时间接受传讯,一旦公审开始自己也无法缺席。
花绘本人对这场裁判没什么兴趣,她并不特别恨那个男人。如果非要在性冲动这点上怪罪他的话,那么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们都应受到责难。修一同样如此,这是少女在梦境中早就知道的。
抛开这点不谈,要说他没有自制力,自己也逃不脱责备。无法正视现实,一味沉溺于睡眠,意志脆弱的自己并没有责备他人的资格。
老实说花绘原本就不适应去憎恨谁,她讨厌争吵。无论男子接受怎样的惩罚,又或是无罪赦免,自己并不想把时间花费上这种由法律任意处决的事上,然而事与愿违。
这场对身为公众人物男子的裁判,在社会上引起了很高的关注度。由于花绘并不接触所以不知道,电视台和新闻都对其展开了大肆报道。
万一身为证人的她拒绝出庭,从而导致出现不完善的判决结果,那么媒体的声誉将大打折扣,于是整天派人来恳求花绘。叔母方面也希望男子能在法庭上得到正当裁判。
被左右劝说的自己,简直就和登台前沐浴在“这个角色非你莫属”高呼声中的女演员没什么两样,这不禁让花绘感到相当滑稽,却又没法在这么多大人的拜托下说“NO”。最终想必还是会发展成不愿看到的麻烦局面。
季节来到冬日,两个人都已经十八岁。
花绘住在一栋七层公寓的六楼。虽说附近有西武线穿过,但不知是因为居住楼层较高,还是建筑物添置了隔音设备,几乎感觉不到电车的来去。平时更是完全被空调的运行声所覆盖。
现如今少女房间内声音最大的,是摆放在角落里的循环器便宜货。叔母买来的时候说是能促进室内空气循环提升暖气效率,事实证明除了让暖气浓度升高使自己头昏外,发出的噪音也不好受。
传递到耳中的,是断断续续的加湿器气泡声。
花绘将书本摊在桌面,仰头倒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静静发呆。
最近的她实在是过于劳累,四处奔波,出入各种各样的场所,和各种各样的人说话,好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法庭那边的事已全数解决。
出庭当天,顶着叔母给的帽子,脸上挂着墨镜与口罩,扔出事先商量好的台词。无论被告律师的质问,还是自己的答复,全都是至今为止听过无数遍的话。小时候大人们争夺遗产时也是这幅样子。重复着这些预先决定好话的究竟有何含义?少女一如既往完全不懂,但一切结束后,似乎又对这份体验本身饶有兴趣。
许久不见的男子脸上,凭添了几分苍老,头发有好好打理过,胡子也刮了个干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凌乱的地方。看样子他并没有打算辩解,嘴里陈述出的事实就连花绘听了也挑不出差错。接着又数落起对自己爱情不予回应的花绘,以及周围人们的不对,和居住在公寓时如出一辙。
“我是个孤独的人,为了爱情做出努力是身为人类理所当然的行动,尽管在现代社会被视为犯罪,但这是我经过认真考虑后做的正确决定,对此我并不后悔。”
伴随男子平静地说完这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