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想回去……
花绘试着评价自己的人生,总的来说不算太坏。虽称不上顺风顺水,大大小小的挫折也经历了不少,但如同自己所期望的那样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与之相应的也从很多人那收获了温柔。世间比起自己做的更好的人一定还有许多,但对于自己而言,只要差不多及格就行。仔细想想这样是否太过于天真?即便如此,因为不会有人向自己施予惩罚,所以也没关系。
想着想着,一阵睡意袭来。就这样闭上眼的话,又将遇见怎样的梦境呢?是一如既往的少年的生活?还是说其他内容。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不太想碰见父母和弟弟,梦中的时光虽然充满了欢乐,但一觉醒来留给自己的只有痛苦。要是能永远待在梦境中该多好,然而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眼下少年的存在既然属实,那么梦境与现实的交界能不被破坏自然最好。更进一步来说,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不希望这份界限受到损毁。面对这过于公平的世界,少女渴求着一丝偏袒。
刚睡着不久,旁边便响起了某人的呼唤声。
“没事吧?”
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正低头窥视着少女的容颜。
男子看上去四十出头,头顶已是白发丛生,纤瘦的身子包裹在做工精良的西服中。身上戴着的指环之类的饰品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上班族,但也无法辨别其身份。非要说的话有种牛郎的感觉,然而这个年纪当牛郎再怎么说也大过头了
对于打算在这过夜的花绘,男子一再表示起担心,不断强调着在大城市的街头睡着有多么恐怖,冬天的夜晚多么寒冷,并保证自己能为花绘提供食物与睡觉的床。
花绘没能拒绝男子的纠缠,仍处于半梦半醒间的她对眼下没完没了的一问一答逐渐感到头疼。
“要是能让我在软软的被子里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话……”
少女迷迷糊糊地回应道。
“当然,我将为你提供迄今为止你都不曾睡过的床。”
说罢男子微笑着牵起了花绘的手。
随后,花绘被带到某家金碧辉煌的餐厅内吃了点东西,在那儿对方似乎和自己说了些什么,但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
那之后正如男子所说的那样,花绘在宽敞柔软,即使翻身也不会发出丝毫吱吱嘎嘎声响的大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睁开双眼,打算离开房间时却发现打不开门,看样子是从外面被反锁了。随身携带的皮包不见了踪影,手机也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
从这天起,花绘为期四年的监禁生活迎来了开始。
五
这里是位于某处高级公寓的一套房屋内。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崭新的设备,无论家具还是内部装饰都与普通一词完全搭不上边。
头顶上悬挂着布满错综复杂雕纹的吊扇,脚下则是印有美丽几何图案的波斯地毯,以及不管怎样姿势都能给予身体充分舒适度的双人床。
墙壁的一面被一张巨大的玻璃窗所占据,拉开窗帘可以将都市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要是能看清广告牌上文字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街道位置,但眼下这个距离对于视力微弱的花绘来说着实有些天方夜谭。凭借着星星点点的建筑照明,少女推测自己仍处在城市的中心。
屋内除开厕所、浴室以及厨房允许自由进出外,玄关和其它房间都被上了锁。锁设有两道,使用的是南京锁。怎么看都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这东西,应该是男子擅自加上去的。此外就算将锁打开,门外至少还留有二个房间。
花绘被强行要求生活在这里,不允许踏出门外一步。从男子的口中可以得知,这儿原本是他为工作需求所租借的公寓。关于他的信息少之又少,从事的职业?年纪多大?花绘并没有勇气去询问。
吃饭方面,男子在的时候基本靠其打电话叫外卖,不在时则有存放在冰箱里不需要料理就能直接吃的食物。像这些生活必需品,男子每次来都会补充。
空调永远处于适宜的温度,衣服和寝具由其带去洗衣店定期进行清洗。男子一丝不苟的性格,使得其视线内容不得一点污渍,只要看到便会马上拿起抹布和吸尘器开始打扫,保持房间的清洁。
房间里没有电视电脑,想看想听的小说和音乐男子下次来时会一并带上。本来,这一切也不是花绘主动提出的要求。
男子总于黄昏时分到来,随后翌日清晨离去。他在其他地方还有着朝夕相处的家人,据说那边的生活让他感到无比漫长。
每当他来到这,都会将花绘的衣服全部脱光,命令少女保持着宛如刚出生的姿态站立在自己面前。仔细打量起少女的白发、浅瞳、胸前隆起以及微微被体毛所包覆的性器。随后靠过身去,触摸着这些。
男子首先跪下身来,采取类似于叩拜的姿势,亲吻着少女的脚趾。那之后再是膝盖、大腿、腰、乳房直至锁骨,伴随着接触部位缓缓上移,最终顺着脖颈来到脸颊,覆上了少女的薄唇。那之后,男子的爱抚游走于花绘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角落。
一切到了床上仍在继续,时间通常会花上二、三个小时。
只不过,男子的行为仅限于抚摸与舔舐,绝不会脱去自己的衣服,即使是用手指,也会避免接触到性器内侧。更不用说会做出对少女造成苦痛的胡乱之举。仅仅只像是对待贵重珍品般,小心翼翼满足着自己的触觉及味觉。
结束后花绘被要求入浴,换上新衣服,两人一同共进晚餐,虽说饭桌上几乎是男子单方面地发言,不久后时间一到便会悄然离去。
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自身毫无欲望,有时甚至能感受到其胸中的那份躁动,然而他却并未委身于情欲,数次打消了念头,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他不在的日子,花绘便在床上睡觉度日。
睡觉的话,不管在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