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翔太朗惊愕地说不出话。
“在装死的朋友面前,她们还能真心哭出来,应该是因为感情实在太好了。拜她们所赐,连我都彻底被骗了。”
“不、不可能,因为,她们──”
“看起来都从九孔之穴流血而死了──不过,这些都是看优的幻视。”
“……才让我跟你看到这一幕。”
“没错。你野心勃勃地要用九孔之穴杀了她们,而我对于她们被九孔之穴杀害这件事深信不疑。我们两个都符合了遭受看优幻视蒙骗的条件。”
“不对,这太奇怪了。就算她发挥了幻视的力量,也没办法抵御邪视的力量吧?”
“如果只有那样,的确没错。不过保护沙红螺等人的,不是只有看优的幻视而已。”
“你是说还有其他的吗?”
“对。在你发动邪视之前,我外婆的特殊能力就一直在保护她们了,那股力量就像一层防护罩,把你的邪视弹开了。”
“你外婆,就是那个叫作爱染老师的家伙吧?可是根本没看到那种老婆婆──”
“绫津瑠依会长,就是我外婆。”
说出这句话时,俊一郎脸上的表情羞愧到像是如果这里有个洞他就会立刻躲进去似的,幸好翔太朗完全没有余裕注意到这一点。
“你、你说什么?”
“你当初在接待室时不是也说了‘那个据说是会长及副院长的家伙’吗?就算他们平常再怎么少来研究所,一般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换句话说,这就是两人的出现对你而言非常突兀的证据。可是其他人却都一副坦然接受那两人存在的模样,因为除了你跟我之外,他们都晓得那两人的真实身分。”
“副院长是?”
“新恒警部假扮的。警部大学时好像有演过戏。”
对着瞠目结舌的翔太朗,俊一郎语气淡然地说:
“把绫津瑠依的平假名重新排列后,就是弦矢爱。而仁木贝的平假名重组后,就是新恒。”
“……我头好痛。”
“我也是。”
“不过我说呀,你完全没发现那是自己的外婆?”
“被你这样说,我都觉得自己真惨。”
俊一郎沮丧垂下头,翔太朗一脸同情地望着他。这个瞬间,两人的立场短暂逆转了。
“一旦明白两人的真实身分后,原本其他人对会长及副院长那些不自然的言行举止也都获得解释。看优在赞美新恒警部很帅后之所以会说出‘只是可惜现在却搞成──’,应该是差点要说溜嘴讲出‘只是可惜现在却搞成那副老土的模样’。顺带一提,我猜想新恒警部之所以决定隐藏自己的身分,就是因为如果由警部指挥大局,要攻击沙红螺等人就会变得更困难,也会更早逮住凶手吧。”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
“没错,为了让你踩进圈套里。”
“但有必要连你一起骗……?”
“有。”
俊一郎先简单说明了神秘巴士旅行那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再告诉他当时内部消息走漏进黑术师耳里。
“因此他们认为让我知道这个圈套是有风险的。黑术师或许有针对我进行窃听或偷拍,他们便决定仿效‘想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这句话。毫无疑问,这应该是新恒警部的主意。”
“我想问一件事──有关新恒推测我是凶手这点。”
翔太朗像是忽然找回自信似地。
“就像你刚刚承认的,并没有实际上的证物。我一路听到这里,新恒拥有的有益于推理的资讯也没有比你更多,不是吗?也就是说,他只是瞎猜──”
“不,有明确的证据。”
“你少骗人。”
“但不是非黑搜课搜查员的一般警察会采纳的证据就是了──”
“那是什么?”
“雏狐的读心术。”
翔太朗的脸色霎时发白。
“我想应该也用了纱椰的透视。”
这一刻,他的脸都发青了。
“我刚开始参与这起案子时曾感到疑惑,为什么不用她们的能力来找出凶手呢?当时沙红螺跟我说有尝试过,结果没有成功,雏狐的答案也一样,但我总觉得听起来不像真的。纱椰也是回我没办法,神情却是一脸的不甘心。这代表的是,其实是成功了。所以在与案件有关的所有人中,除了我以外,大家都知道‘你就是凶手’。”
“……怎、怎么会。”
“起初我会相信她们,就是因为我认为如果要以这间研究所当作舞台引发案件,黑术师肯定会传授某种隐身咒术给凶手,你说呢?”
结果翔太朗出人意表地坦然告知,黑术师教了他目的主要用在隐藏身体,但依据使用方式也能蒙蔽内心思绪的咒术“黑蓑”。
“果然如我所料。你在对沙红螺及雏狐出手时,用了这个咒术,然而你却忽略了黑蓑另一半的力量,因为你看不起雏狐的读心术,你太骄傲了,认为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全都是废物。你好像还算认可纱椰的能力,但你依然轻视她,就因为你那根深柢固的性别歧视。就是你的傲慢及偏见,暴露了你的真实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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