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矢俊一郎主动向坐在长椅上的两人搭话。
“话说回来,没想到凶手果真是你──”
他将目光对准其中一人,翔太朗的身上。
“嫌疑最大的人的确就是真凶。换句话说,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真相就是如此,老实说真的有点无聊。”
这时,他注意到凶手一直保持沉默。
“啊,你可能想说自己有隐身术保护,但我是一路从研究所跟着你过来的,你早就露出马脚了,所以你可以讲话没关系喔。”
“……你讲话的语气怎么恶心巴啦的。”
翔太朗终于开口,第一句却是对于俊一郎的口吻感到不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到破案阶段就会变成这副态度。之前因为神态冷淡,常有人说我这样很可怕,不过这都是小事情,你不用太在意。”
“明明就很奇怪吧。”
翔太朗立刻吐嘈。
“不,这种事无所谓。比起这个,你早就知道凶手果然是我了,这怎么可能!”
下一刻便咬牙切齿地朝俊一郎怒道,同时他放弃使用黑蓑了,露出平常的模样。
“当然可能,你就毫无疑问、很显然地非常可疑。首先是所有状况证据全都指向你,而且很多关系人都认为你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就、就因为这些──”
“我用死视观看你时,你说了一句意味着其他出现死相的人是院长、主任及年长组的话。确实,研究所有事先告知关系人身上可能会出现死相,要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但应该没有明说是谁身上出现了死相才对。知道这一点的人,只有凶手。”
“有实、实际上的证物──”
“的确没有,不过既然我已经亲眼看到你们两人交谈的现场,一切就到底为止了吧。”
说到后头,俊一郎突然展露不合时宜的温和微笑。
“你也用不着丧气,这次案件的真凶另有其人。”
“……咦?”
翔太朗露出极为震惊的神情。
“啊啊,你是说黑术师吗?”
接着,他立刻用“什么呀”的态度回击。
“不,我是指这次案件真正的犯人。”
但在听见俊一郎的回答后,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就是我呀。”
“不是你。”
“那是谁?”
“除了你跟我以外,跟案件有关的所有人。”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反应已经不是困惑,而是畏怯地紧紧盯着俊一郎。
“线索从一开始就在我的眼前,我虽然一直觉得很奇怪,却没有能深入探究。不,有好几次我都想要仔细想一下的,可是──”
这时俊一郎摇摇头。
“现在才说这种话也没用了。”
“你快点给我讲清楚。”
翔太朗失去耐性,语调毫不客气,俊一郎似乎也完全没放在心上。
“最一开始是沙红螺来我的侦探事务所。”
他将当时与沙红螺的互动娓娓道来。
“听起来不是都很正常吗?”
“一直到实际来研究所,用死视观看其他人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
“你是什么意思?”
“我用死视观看沙红螺时,很清楚地看到了有一层紫色薄膜覆盖住她的全身,还有鲜血从九孔之穴流出来。”
“毕竟这个咒术就叫九孔之穴,那──”
讲到一半,翔太朗突然沉默了。
“嗯,没错。我在其他八人身上明明都只有看到紫色薄膜,为什么偏偏沙红螺一个人会出现那种画面呢?”
“因为她是第一个牺牲者……”
翔太朗缺乏信心的语气,让俊一郎不禁苦笑。
“这不能成为理由。”
“那你说是为什么?”
翔太朗生气了,狠狠瞪着他。
“因为那是看优做给我一个人看的幻视。”
听见俊一郎的推理,他诧异地张大嘴巴。
“当时看优人就在事务所的门外,一边观察里头的动静,一边抓准发动幻视的时机。小俊发现了她的存在。啊,小俊是一只虎斑猫,也是我的好伙伴,它虽然只是一只猫不过──”
“猫的事不重要。”
这瞬间,原本神情亲切的俊一郎,霍地用令人胆寒的锐利眼神射向对方。
“唔。”
翔太朗立刻低声哀号,慌张别开目光。不过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