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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优发出低沉却绵延不绝的惨叫声,左眼淌下一道血泪。
不,那不像眼泪只有几滴而已,而是不停汹涌流出的鲜红血潮,眼窝里蓄满了鲜血,霎时间就几乎看不见眼珠了,那里已经成为倾流大量鲜血的一个孔洞了。
“对不起……”
看优朝着不再搜寻四周、只是紧紧盯着自己的俊一郎说:
“……谢谢你。”
她说出感激的话语,同时右眼滑下一道真正的泪水后,便蓦地倒下,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的身子。
“可恶!”
俊一郎短短吼了一声,双手抱起她,使出全力冲向研究所的玄关。后方传来城崎同样狂奔的气息,再后面,嘴里喊着奇特声响的瑠依也跟来了,不过现在自然没人有余力管她了。
“往这边。”
仁木贝副院长从玄关飞奔而出,指引俊一郎前往医务室。这时,似乎是刚得知消息而赶来的曲矢也现身了。将看优放在床上后,医师便将俊一郎、城崎及曲矢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仁木贝在场。
这时,瑠依才赶到。
“看优呢?”
“医师正在检查。”
曲矢跟城崎都默不作声,俊一郎便开口回答。
“在沙红螺之后,这次是看优……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对着瑠依低下头。
“你是受沙红螺之托接下来这起案子。”
瑠依的语气十分沉稳,之前不正经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
“因此身为死相学侦探,你当然有责任。”
“……我知道。”
“不过,阿俊,你面临的对手极为难缠,所以才会有黑搜课这个单位,而且能力出类拔萃的你外婆也从旁协助。阿俊,你绝对不需要一个人背负所有责任。”
“可是……”
“你不能光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懊悔不已,要仔细回想、分析,让这些经验成为往后的助力,不然她们两个肯定没办法安心成佛。”
听到这里,两人的身影清晰浮现脑海。
在嘴巴流出鲜血前,好似瞥了他一眼的沙红螺。
右眼滑下一行清泪后,说出“谢谢”的看优。
在她们领悟自己即将死去的短短一瞬间,仿佛都还顾念着俊一郎。
她们也会无法瞑目……
他愕然杵在原地时,瑠依已经踏进了医务室。
“喂,你还醒着吗?”
直到曲矢主动搭话,俊一郎才蓦然回过神。
“你还是这么有老婆婆缘耶。”
对于他惹人厌的玩笑话,俊一郎直接当作没听见,迳自问:
“其他人呢?”
“在你们来之前都到了。”
曲矢也没再揶揄他,正常回答。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都有机会发动邪视。”
“看样子是。”
“不过昨天开会时,有决定每个人的负责人吧。”
“啊啊,你是雏狐,城崎是看优,我是火印跟阿倍留,唯木是翔太朗,大西是纱椰,小熊是海浮主任。”
“由于人数不够,海松谷院长拒绝了护卫。”
俊一郎语带讽刺,但曲矢看来并不介意。
“还有会长跟副院长身上没有出现死相,暂时先不安排护卫。”
“那只要询问每个负责人,所有人抵达研究所以后的一举一动不就──”
“是否有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或许是能知道。”
曲矢虽然这么回答,但似乎察觉到一切并非这么简单,俊一郎内心立刻泛起一抹不安。
“怎么一回──”
事?他正要追问时,仁木贝走出了医务室。
“怎么样?”
俊一郎立刻关切询问,副院长无力地摇摇头。
“还是没办法吗?”
“……很遗憾,对不起。”
仁木贝一脸难受地垂下头。
“怎么会……”
如果有谁该道歉,那也是俊一郎及黑搜课,然而曲矢跟城崎却看起来都没有受到太大打击。虽然他们也有可能只是刻意按捺住自身情感不显露在外,但那张冷淡的面容看了就让人火大。
在仁木贝的指示下,看优也被搬进地下避难所的职员房间。负责搬运的是曲矢跟城崎,而仁木贝、俊一郎及雏狐则随同前往。
看优被放置在前一天沙红螺躺的最里面那张床的旁边,仁木贝表示“沙红螺的遗体已经移至避难所中的冰柜里了”,不久后看优也会被送进去。看来直到案件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