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常不会出现在研究所,只是沙红螺可以事先提醒他研究所有个会长,还是这么难应付的奇特人物。她没做到这点,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是她不对。
“那是会不小心忘记的人吗?”
“就是因为那样,才想要赶快忘掉呀。”
沙红螺这句话的确有道理,俊一郎也无话可说了。
“不过副院长很正经,还行吧。”
“……我的感觉也是这样。”
“那个人值得信赖,只是他也很少来研究所,我猜他的工作应该是负责与外部交涉。”
换句话说,对沙红螺等人而言,海松谷院长与海浮主任是经常相处的人,而瑠依会长及仁木贝副院长则是疏远的存在。
所以才会前两者身上出现了死相,后两者则没有吗?
脑海中才归纳出这个结论,俊一郎又立刻发觉还有另一种解释方式,顿时全身肌肉就绷紧了。
该不会正因为其中一人是凶手,所以身上才没有出现死相吧……
九孔之穴这门咒术,如果不凑齐九位牺牲者,就没办法施展。只是那九人也可以包含凶手自身,反正随时都可以在途中喊停。不过任谁都希望尽量避免在自己身上施加术法,如果是预计将要执行凄惨连续杀人案的凶手本人,应该更是难免这么想……
不,正因为是凶手,想要保全自身的念头想必更为强烈。受黑术师的咒术保护,躲在术法后头待在安全领域的同时,一一清除妨碍自己的人。凶手既然如此自私又卑鄙,毫无疑问会尽量避免牺牲自己人。
同样的推理,也能放在包含医师在内的五位职员身上。
俊一郎推理到这里时,“喂~该回来了”,沙红螺的声音让他猛然回过神。
“弦矢,你刚刚完全陷进自己的小世界了。”
俊一郎心里有些犹豫,仍将方才的推理告诉她。
“嗯……要说会长跟副院长是凶手,感觉不太对。”
但她不太赞同。
“你有什么根据吗?”
“该怎么说呢,他们并没有在意这间研究所到会为此引发命案的程度……”
“他们可是会长跟副院长喔。”
“虽然是这样没错。”
俊一郎认为只要没有证据能够排除犯案嫌疑,就不该掉以轻心。然而沙红螺远比他更清楚内部的情况,她的看法绝不该小觑,他自然也会纳入考量。
“那些职员呢?”
“那几个人更不可能。等到开除年长组的成员后,职员的数目确实也会减少。不过雏狐跟纱椰后来有打探到,对他们而言,新工作的机会多得是,而且等新的小孩进来研究所后,还是需要有职员在。”
“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有犯案动机吗?”
关于这一点,稍晚俊一郎有去询问院长,获得了一模一样的答复。
“在对我们的热情这一点上,相较于院长及主任,职员们似乎相当淡漠。不过院长最重要的热情这几年也冷却了大半,所以我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四位职员及医师几乎是清白的,但会长及副院长目前算是处在灰色地带──俊一郎在心中下结论后,便单刀直入问道。
“对了,关于新恒警部──”
他原本有点迟疑是否该提及这个话题,但既然曲矢和黑搜课全都守口如瓶,眼前只剩下问沙红螺这一条路了。
“除了你一开始找他求助那次,后来还有碰过面吗?”
“没有。”
她摇摇头,双眼凝视着俊一郎,好似正在推敲这个问题的意涵。
“你是前天被黑色人影追,昨天找新恒警部谈话,接着今天早上,你过来我的事务所,所以我现在人才会在这间研究所。”
“嗯,没错。”
“也就是说,搜查方最开始跟这次案件扯上关系的人是新恒警部,而且他还是黑搜课的负责人,可是警部后来就不见人影了,原本他有极大可能会亲自在这间研究所指挥调度的。”
“平常都是这样吗?”
听到这个疑问,俊一郎稍微思考了一下。
“……倒也不是,确实有时候现场会交给曲矢刑警负责,直到案件要解决时新恒才现身。”
“那这次也──”
沙红螺松了一口气,俊一郎却再度陷入迷惘,忍不住将曲矢说的“新恒不在”这句无从理解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怎么这样……”
沙红螺脸上浮现了极为困惑的神情,接着,
“我是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个性格差、叫曲矢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讲,根本没资格当刑警吧。”
“喔,还好啦,他虽然是问题不少,不过应该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讲话才没有顾忌。只是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吗?他透露了这种大消息,却又不肯讲重点,新恒不在的理由……”
“这的确是……”
她露出苦恼的神情,才开口问:
“你的意思是关于新恒警部不在这件事,曲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