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安正突然理直气壮地说:
“会因为真理亚过世而获利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吧,应该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初香。”
“这……”
“换句话说,这两个人过世能获得最多好处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不是我。”
安正慌乱地直摇头。
“初香的死因是心脏衰竭吧?那真理亚呢?”
“杀害她们的手段跟黑术师的咒术有关,因此警方也绝对没办法证明这是杀人案件,根本不用担心会遭到逮捕。他不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才、才没有。”
这时安正似乎终于注意到久能也在旁边。
“你是我们家的顾问律师吧?还不快帮我说说这个粗鲁霸道的刑警。”
“你情绪别这么激动,先冷静下来。”
久能绝非认可曲矢的侦讯方式,但他丝毫没有将这个想法表现出来,反而打算安抚安正的情绪。
“我、我可是被当作凶手了耶。谁还有那种心情呀。”
但他的话似乎造成反效果,安正气愤地说:
“明明根本没有证据就乱讲别人是凶手,你这样也算民主社会里的警察吗?”
俊一郎担心曲矢会不甘示弱地开骂,不过──
“不管怎么说,站在凶手那边的对象并非一般人,因此我们也跟一般警察不同。”
出乎意料之外,他只是语带讽刺地回答,让俊一郎略为刮目相看。不过他讲的内容乱七八糟,这点安正似乎也察觉到了。
“刑警先生,你就算去干一般警察,看来也没办法照一般的方式进行侦讯吧。”
他立刻报以极为尖锐的反击。当然,曲矢对此不可能保持沉默。
“你说什么?”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
“关于这件事,我有一个想法。”
久能一如往常地用公式化的语气对安正说。
“就等你这句话了。你快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面对眼前露出万事拜托表情的安正,律师干脆俐落地建议:
“抛弃继承。”
“……”
安正张大了嘴,好半晌说不出话。
“首先,只要你离开这个家,就能摆脱行凶的嫌疑,而且也不用再担心会遭到毒手。这样一来,你身上的死相肯定也会消失吧?”
讲到最后一句时,他转头望向俊一郎。
“虽然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但那个可能性应该很大。”
所以俊一郎出声回答,同时暗忖,继承者离开大面家后,身上的死相究竟会出现怎么样的变化?我确实想要确认看看。
“……别开玩笑了。”
安正低沉的声音像是硬从喉咙挤出来的。
“你是叫我眼睁睁看着一生一次的绝好机会从眼前白白溜走吗?”
“那也是性命还在才有用吧?”
久能的话无比正确,但俊一郎再次体会到,大面幸子的遗产金额庞大到让人即使要赌上性命也难以割舍。
“就算得救,要身无分文地从这个家离开……这种事我绝对不干。”
毫无意外地,安正拒绝了他的提议。
“并不会身无分文,还是会跟至今一样每个月──”
“那和每个人能获得的最多遗产相比,简直就跟身无分文一样啦。”
“要是死了就会得不偿失。”
“听天由命吧。”
这时,安正表情复杂地望着久能的脸说:
“久能律师,你似乎认为我们是大面家的寄生虫,这点我并不否认,因为我们确实不事生产,即使你这样想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即使是这样的废物也是有自尊的。确实,幸子在生活上是有照顾我们,可是她绝对没有把我们当家人看待。你可能会心想,都已经让你不愁吃穿了,还有什么意见呀。但我也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感受。”
“幸子女士和各位之间,立场相当复杂难解,这一点我──”
“你当然清楚吧,但是你肯定没有真正懂那是什么感受,不,绝对没办法懂的。”
俊一郎对于大面家人际关系的了解,都是从久能那边听来的,或是从他提供的继承者相关报告,还有黑搜课那边来的二手资讯得知,但他也能推断肯定极为复杂棘手。他也认为要是身处悠真或安正等人的立场,想必是十分辛苦。但是,在大面幸子的庇荫下,长年无所事事,不出门工作而活到今日,也是他们自身的责任。
安正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因此俊一郎内心浮现一股愤怒,但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
要是所有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