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俊一郎神情紧张地询问久能:
“你有听过谁说在大面家附近看到黑衣女子之类的话吗?”
“那位就是黑术师了吧?”
“不,不是。”
黑衣女子是那些因黑术师而犯案的凶手们无一例外都曾在证词中提过的人物。他们曾经说过“有一个黑衣女子来找我”或“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接近我”这种话。俊一郎自身也曾好几次被那女子跟踪,不过他并未实际看清对方的外貌,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不管是他、曲矢、还是黑搜课的新恒警部,都认为黑衣女子肯定是黑术师派遣的使者。搞不好还有其他担任同样任务的家伙,只是现在已经浮上调查台面的只有这一位。
在听完俊一郎的说明之后,久能不知为何皱起眉头。
“有人看过吗?”
俊一郎激动地追问,但久能毫不迟疑地摇头。
“那么,是律师有想到什么事情吗?”
“没有。”
律师立刻否认,接着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接下去说道:
“啊,这样说来……”
但看在俊一郎眼里,只觉得他在作戏,认为他打算用别的话题敷衍过去。话虽如此,也不能不听一下内容,所以俊一郎不抱期待地客套询问:
“怎么了吗?”
没想到律师的回答大出他所料。
“大面家的成员说他们在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后,就立刻冲到悠真房间,看到初香小姐倒在里面,不过她在断气前,喃喃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她说了什么?”
“听说她在过世前,说了‘黑色的……帽兜……’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凶手穿着黑色衣服……”
“但那个人并非黑术师,也不是黑衣女子对吧?”
俊一郎点点头。
“我觉得有点奇怪──”
至今都沉默思索的曲矢突然开口插话。
“哪里奇怪?”
“悠真去拿第二封遗嘱是在星期六的深夜,发表遗嘱内容则是在星期日下午,而他遭到绑架是星期一早上的事,那天晚上初香就过世了。就算是黑术师,这个行动速度不会太快吗?”
他的怀疑合情合理,不过俊一郎并没有特别觉得奇怪。
“跟黑搜课一样呀。”
“你的意思是?”
“就像黑搜课在全国布下搜集离奇死亡情资的天罗地网那样,我认为黑术师对于人类散发出来的污浊欲望相当敏感。而且幸子女士对占卜相当有研究,黑术师搞不好早就循线嗅到了这封遗嘱的事。”
“我想请问,您现在是在暗示幸子女士生前可能和黑术师有来往吗?”
虽然用字遣词依然十分有礼,但久能毫无疑问地动怒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搞不好黑术师从之前就单方面留意到熟悉各种占卜方式的幸子女士。所以才会在事情刚发生没多久,就能掌握第二封遗嘱的内容。”
俊一郎否定了幸子和黑术师间早有联系的可能,接着──
“关于幸子女士──”
他希望获得更多关于幸子女士占卜方面的情报。
但久能没有多说。他看来不像毫不知情,更像是不愿详细说明,简直像是害怕扯上关系似的。
这时曲矢插入话题:
“悠真确定是在星期一早上,他去学校前被绑架的吗?”
“对。我跟学校联络时,校方说他昨天缺席。”
换了话题后,久能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有跟学校说他需要请假好一阵子,所以那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换句话说,知道绑架这件事的人就是……”
“除了初香以外的十一位继承者,大面家管家花守女士,还有我。”
“我想再看一次凶手留下的那封信。”
曲矢要求确认的是摆在初香房内桌上的一个信封,里头装着一张由文书处理器打出来的信,上头写着下面这句话。
悠真在我手上。什么都别做,乖乖等到四十九日结束。★
颠倒的星形记号似乎是凶手的签名,但大面家的继承者、久能和花守都完全想不出这可能是代表谁。现在这个阶段,俊一郎和曲矢也是举白旗投降。
“凶手可能原本是打算在她房里攻击她的。”
听到俊一郎的推理,久能开口附和:
“毕竟这封信是摆在初香小姐房内的桌上呢。”
“没错。然而阴错阳差最后变成在悠真房间……不,搞不好凶手当初是在初香小姐的房间内等她,结果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才移动到悠真的房间,或许是为了拿他房里的物品之类的原因。结果初香来到他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