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的螺丝呢?这里既没有螺丝起子,也没有其他替代工具。
悠真感到无计可施,仍是将防灾用品组和书包彻底翻过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看似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他连制服口袋都摸过了,果然还是没有。还有椅子、桌子、书架,他也都看过了,但只是徒增做白工的沮丧。
没办法了吗……?
正当他想要放弃时,突然想到或许可以用硬币试试看。他立刻从钱包中取出一枚十元硬币,抵在铰链的螺丝上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转开它,但螺丝连动也不动。不过在他连续试了好几次之后,似乎有一点点松动。他开始觉得只要自己能坚持下去,或许可以将螺丝松开。
可是没多久手指就开始发疼。十元硬币太小,给拇指和食指造成的负担不容小觑。尽管如此他还是忍着痛继续尝试,但几次下来,他痛到再也转不下去。
好不容易才开始有点进展……
悠真背倚着门,瘫坐在地上。虽然也可以等手指不疼再继续尝试,但那样太浪费时间了。他一定要找到硬币的替代用品,可要是有那种东西,他一开始就拿来用了。
只能放弃吗……?
他再度快要灰心时,眼睛突然瞄到厕所的门。他不抱任何期待地往里头一看,却注意到某样东西,顿时振奋起来。
这个可以用。
他从墙上取下了厕所卫生纸架。那上头的弯曲金属薄板,略带弧度的弯角看起来刚好可以塞进螺丝的上头,而且大小还正好可以用两手抓着转。
他连忙尝试将新工具用在门边铰链上,发现这比十元硬币好用几十倍。
搞不好真的可行。
他怀抱着些微希望,正打算再度挑战松开铰链螺丝这个考验毅力的任务时。
咚、咚。
眼前这扇门上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不觉得悠真真的有点慢吗?”
初香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朝着众人问这个问题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大面家的餐厅,时间是七点过后。除了初香之外,围坐在大餐桌旁的人还有毫无血缘关系的侄女真理亚及外甥博典,和异母兄姊真理子与太津朗四人。安正、将司跟早百合早在六点多就已经吃完晚餐,启太、美咲纪、还有华音莉音则似乎还没吃。
“这样吗?”
真理亚回答的语气不带任何情感,还隐隐透着不耐,仿佛在叫初香不要一直问同一个问题。
但是初香完全没有察觉到真理亚的想法。
“都已经七点多了喔,这个年纪的孩子早该肚子饿回到家了吧。”
“可能是放学路上和朋友去买东西吃了呀。”
真理亚不假思索地回复,真理子立刻帮腔。
“他至今也有几次这么晚回来吧?”
“……是这样没错。”
“那就没问题啦。只有今天晚上担心成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一瞬间,初香看起来无可辩驳,但接着她又神色僵硬、担心地说:
“可是,昨天我们才听过那些事……不是吗?”
听了她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想起第二封遗嘱的内容。
“你该不会是担心他被绑架了吧?”
太津朗半开玩笑地说,不过──
“……你、你说什么!”
初香受惊吓的程度远远超乎预期,所以他连忙澄清:
“我当、当然只是开玩笑啦。”
不过她原本就绷紧的脸,现在更是毫无血色。
“拜托,你吓她要干嘛啦。”
真理子忍不住向太津朗抱怨,又转头安抚初香说“肯定没事啦”。同时,真理亚对太津朗使眼色,像是在告诉他“不用理她”。
“绑、绑架……”
初香似乎无法从惊吓中恢复,口中喃喃覆述这两个字。真理亚看到她的反应,不禁皱起眉头,觉得她实在过于大惊小怪,所以这次换真理子用眼神责备她。
“我想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
原本独自安静用餐的博典突然插话。
“为什么?”
真理亚反问。他则自信地说:
“悠真确实从义母那里继承了为数庞大的一半财产,但社会上还没人知道这件事。换句话说,绑架勒索赎金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啊,原来如此。”
“听你这么一讲,的确有理。”
真理亚和真理子接受了这个想法,但太津朗则低声反驳:
“目的不只有赎金一种可能。”
“咦?”
“什么意思?”
两人疑惑地侧着头。相反地,博典似乎听懂了,蓦地倒抽一口凉气。
“你是指,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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