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搭电梯逃走的人帮助美羽,然而电梯门却在她们眼前无情地关上……这个情况。”
“怎么会……”
大厅四处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我听说除了电梯门,电梯按钮上也沾满佐官奈那子小姐的血指印。想必当时她一心一意希望对方至少能让年纪还小的女儿搭上电梯,才会拼命按电梯,拍打电梯门吧?”
“换句话说,美羽看见的──”
“不是命案凶手,而是目击者。不过她──想必是因为当时状况过于混乱吧──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搞不好连对方的模样都没能看到,所以完全不知道对自己和妈妈见死不救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却有什么线索吗?”
“没错。电梯中除了那位目击者,恐怕还有另一个人吧。这顶多只是我的想像,对于为了自保而慌忙关上电梯门的目击者,另一个人要是出声抗议的话──”
“会、会叫对方吗?”
“我是推测有这个可能。”
“叫什么?”
“KANTOKU。”
现场众人的反应分为两类,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有人脸上神情显得惊讶不已。
“对于美羽来说,『KANTOKU』指的自然是身为恐怖电影导演(注10)的爸爸佐官甲子郎先生。不过在无边馆派对中,其实还有其他符合『KANTOKU』这个称呼的人出席。黑术师亲切地将这个事实告诉美羽,并将另一组伍骨之刃交给她。”
“为了要向对母亲见死不救的目击者复仇吗?”
“对。石堂诚先生在螺旋剧团中担任制作人与舞台监督,大林修三先生则是金融厅监督局的员工。铃木健儿先生任职的关东特殊造型,简称是关特。茶木笙子在同一栋公寓大厦住户组成的排球队中担任指导工作,就算有人叫她教练也并不奇怪。(注11)”
茶木笙子和井东佐江立刻点了点头。
“佐官甲子郎先生是恐怖电影导演,而出口秋生先生则是《恐怖的表现》展览的现场监督。如果无边馆派对中有邀请其他电影导演出席,搞不好早就能找出『KANTOKU』这个关键字了。不过实际上只有佐官导演一个人在现场。”
俊一郎查觉到曲矢一脸有话想反驳的模样,立刻抢先继续说明。
“当然,舞台监督、球队教练、电影导演、金融厅监督局、公司简称还有工作现场的负责人,虽然同样念作『KANTOKU』,但意思截然不同。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些东西能归属于同一分类吧。而且后面几位,基本上不会有人称呼他们为『KANTOKU』。不过,黑术师在无边馆设下的咒术装置,无法做到那么精确的筛选,因此只要是拥有『KANTOKU』这三个音节的相关记忆的人,都会被挑选出来。”
“意思就是,她……”
曲矢边说边看向的是,管德代。
“嗯,我想是在『KANTOKUYO』这个名字中的『KANTOKU』这三个音节,让那个咒术装置有了反应。(注12)”
“这又不是在讲谐音字冷笑话。”
对于露出不可置信鄙视表情的曲矢,俊一郎相当认真地回答他。
“这件事其实也有个合理的原因。管德代小姐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她抗拒的是『管』和『德』这两个字。因此,从剩下的『代』发想,让身边亲近的人叫她『代子』。也就是说,从『管德代』中去掉『代』,就会是『管德』。那个咒术装置一定是感应到了她的潜意识。”
“所以才会入选吗?”
新恒似乎接受了这个讲法,接着说:
“在场有好几位人,虽然在梦境或现实中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后来又认为可能是自己搞错了。这是因为平常他们并不习惯『KANTOKU』这个称呼方式吧?”
“没错。还有,在电梯上的另外一个人,之所以没有以目击者的身分出面提供情报,可能是因为遭到那位『KANTOKU』威胁封口,或是自己本身也不想惹上麻烦吧。”
“也就是说──”
曲矢脸上浮现了复杂的神情说:
“黑术师帮忙佐官美羽复仇这样吗?不,当然这并非可取的事。不过从美羽的角度来看,事情就不同了吧。”
“并不是这样。”
俊一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哪里不对?”
“因为黑术师恐怕早就知道目击者是谁了。”
“为什么?他使用特殊力量调查的吗?不这样做的话──”
话说到一半,曲矢似乎也明瞭目击者的真面目了,开始频频瞄向某个人的脸。
“就像曲矢刑警现在也注意到了,要锁定目击者身分相当容易。在金融厅监督局工作的大林修三先生、关特的铃木健儿先生、金丸运输的出口秋生先生这三位,就像之前说过的,基本上不会有人用『KANTOKU』来称呼他们。想当然耳,这一点管德代小姐也相同。”
铃木健儿和出口秋生两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后,管德代也慌忙跟着点了下头。
“有可能这样被人称呼的是舞台监督石堂诚先生、排球队教练茶木笙子小姐、还有恐怖电影导演佐官甲子郎先生这三位。不过派对当天,现场真的会有其他宾客用『KANTOKU』来称呼石堂先生和茶木小姐吗?”
“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