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一进到房间就立刻使用死视,在确认过甲子郎身上的死相并没有消失后,就言词简短地持续回答对方的问题。他会采取这种反应,实在是因为他没办法对佐官甲子郎这个男人有什么好感。
明明非常喜欢他执导的作品,但对导演本人的感想却完全相反,这个情况让俊一郎感到有些困惑。
虽然夫妻两人已经准备要分道扬镳,但自己老婆被那样凄惨地杀害,他却完全看不出有因此挂念伤痛的模样。万寿会医院小儿科大楼的护理长也曾告诉俊一郎,甲子郎一次都不曾去医院探望自己女儿。无论是作为一个丈夫,或是作为一个父亲,这都太绝情了吧。而且本人还显得毫不在意,他身上如实地散发出这种气息。
你可以拯救日本国内所有出现死相的人吗?
曲矢的话在心中鲜明浮现。更何况甲子郎并非一般路人甲,虽然他不是委托人,但毫无疑问就是涉案人士。不能因为个人对他的好恶,就把他丢着不管。
虽然迟了好几拍,俊一郎还是开口催促甲子郎协助讨论伍骨之刃的“伍”的含意。结果,这下他开始接连不断地提出有关咒术的问题。
这个人是不怕死吗……?
甲子郎实在太过于异常的言行举止,让俊一郎陷入莫名恐慌,刚巧这时,曲矢探出头来宣告谈话时间终止。俊一郎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但紧接着下一秒──
“我想要采访你,该怎么跟你连络才好?”
佐官甲子郎抛来这个问句,让俊一郎打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他没回答就逃离房间,直接走进第五个人,出口秋生在等待的那间房里。
出口和联合慰灵祭时相同,神情依旧显得憔悴。他的身体应该复原了,但看似尚未从精神上的受创恢复。体格健壮却脸色发青,看起来有种奇妙的不协调感,看了就让人感到心酸。死相也仍旧牢牢地附在他身上。
他问了俊一郎以下两个问题。
“关于恐怖杀人魔,有找到什么新线索吗?”
“为什么我身上会出现死相呢?”
差点惨死剑下,他会想知道凶手的消息这也是情有可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又被告知自己再度遭受死亡威胁,为什么会是自己……他心中的埋怨和委屈也能够理解。
不过,不管哪个问题俊一郎都无法回答他。或许是明白了这点,出口突然闭口不再说话。那个模样,看起来简直像是超脱一切似的。
接受所有的一切,离开人世……
是因为濒死经验让他领悟了什么吗?
面对一言不发的出口秋生,俊一郎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不管时间还有剩,他走出了那间房间。
“你还好吧?”
曲矢立刻走近关心。
“你看起来很累喔。”
但俊一郎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和曲矢快步走向新恒等着的那间会议室。因为那个瞬间,他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某个关于伍骨之刃的“伍”的可能性。
他一见到新恒,就立刻告诉他自己有个新推测,警部难得用兴奋的语气问:
“究竟是什么?”
“我想到的是──如果第一轮无边馆案件,是向佐官甲子郎的《西山吾一惨杀剧场》致敬,那么第二轮无边馆案件,搞不好也是选了佐官导演的其他作品当作参考。”
“原来如此,是哪一部?”
“超脱常理的恐怖片《斩首运动社》。”
“为什么是那一部?”
新恒似乎已经看过该部片了。
“那部片的剧情,是将高中里各个运动社团队长斩首的故事。管德代读高中时是网球部的队长,出口秋生现在在运输公司内的棒球队当队长。”
听到这里,新恒立刻接下去说:
“茶木笙子小姐在公寓大厦中组成的排球队担任教练,而且她国中和高中时都是队长。石堂诚先生在学生时代,和佐官甲子郎先生一起创立了五人制足球同好会,两人有可能是轮流当队长。大林修三先生曾经出场全国大赛游泳项目,就算那时担任队长也不奇怪。”
“就只剩下铃木健儿了吗?”
“他──”
听到曲矢的喃喃自语后,俊一郎将方才健儿针对业余棒球队的教练和队长所发表的看法说出来。
“也就是说,铃木健儿过去也很可能当过业余棒球队的队长啰。”
“连结第二轮案件可能被害者的字眼是『队长』吗?”
新恒陷入思考,俊一郎立刻回答。
“所以才会有很多人觉得……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这样不就一切都说得通了吗?”
“但是──”
“不过──”
与立刻接受这个想法的曲矢不同,俊一郎和新恒几乎是同时打算开口否定这个看法。
“到底是怎样啦。”
曲矢面露不悦,加上新恒比手势示意,俊一郎不得已只好开口说明。
“黑术师会光为了这种事情就特地在无边馆施咒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