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接着又说出令人惊讶的事情。
『不过呀,似乎在第二轮的案件中,其实使用了另一个读音相同,但是五多了一个人字边的“伍骨之刃”这个咒术。』
“意思是,这和一开始的那个咒术内容并不相同吗?”
『凶器的制作方法是一样的。只是,需要几把凶器则是随目标人数而改变,而且也不是要实际拿来使用。』
“……旁边加了一个人字边的『伍』这个字,代表的不是『五』这个数目吗?”
俊一郎大吃一惊。黑术师在无边馆设下的咒术装置和伍骨之刃的“伍”这个字的意义,该不会有十分重要的关连性吧?
『举例来说,假设自己的小孩在学校遭到霸凌而自杀了。』
但在俊一郎开口询问之前,外婆就已经开始举例说明。
『霸凌他的,是同班上同一个小组的人。因此自杀孩子的爸妈就打算借着伍骨之刃替小孩报仇,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出那个小组成员的名字。只是,必须要弄清楚对方的全名,不然要是只知道对方姓“铃木”,就会把班上其他姓铃木的同学全部拖下水。不过爸妈并不晓得自己孩子所属小组中所有人的名字,即使询问校方也得不到答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需要的就是,学校名称,几年几班,还有小组的名称。』
“也就是说,在那间学校的几年几班的那个小组名称,就是伍骨之刃的『伍』所代表的意义。”
『没错。只要能够确定『伍』代表的含意,就能确实地咒杀那个小组中的成员。』
“如果在连小组名称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使用伍骨之刃的话?”
『就会把那个班上的所有人都杀掉吧。』
伍骨之刃的“伍”,就是第二轮案件的被害者与可能被害者间共通的某项事物,为了过滤出这点,黑术师所选择的方式肯定就是无边馆的咒术装置。
明明亲身至那栋宅邸调查时,外婆对伍骨之刃还一无所知,但她现在似乎已经追查到不少线索了。
俊一郎坦率表达自己的佩服之意后──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谁呀,听好了──』
外婆开始一一提起她的辉煌功绩,让俊一郎立刻深感后悔。自己应该要料想到的,一旦话题偏掉──而且还是外婆最喜欢的,关于她自身的当年勇──要再把主题拉回正轨就十分困难了。
好不容易将话题再转回案件讨论时,俊一郎已经精疲力竭了。为什么我得浪费力气在这种事情上呢?他忍不住在内心发牢骚。
“你刚刚说凶器不会实际拿来使用,那是在咒术上使用吗?”
『对。所以才会死因虽然是心脏麻痹或心肌梗塞,但身体上却出现了如同刀剑划过般的痕迹。』
石堂诚遗体上出现的长条红肿,肯定就是这个缘故。
“决定挑选新牺牲者的条件内容的,自然是那个恐怖杀人魔吧?”
『大概是吧。毕竟黑术师关心的只有,能让多少人类用多么悲惨的方式死去这个问题而已。』
简直是令人作呕的一句话,但恐怕是说中事实了吧。
“这样一来,挑选牺牲者们的基准是什么?想找到这一点,不能光是埋头研究那些人的情报,还必须从恐怖杀人魔的立场来调查吧?”
『不过这种事,如果不晓得凶手是谁也做不到吧。』
“……嗯。”
『逮捕凶手当然很重要,可是呀,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也不保证能立刻连伍骨之刃的“伍”的含意都弄清楚。』
“只有抓到凶手,否则可能被害者们身上的死相也不会消失……是这样吧?”
『嗯,伍骨之刃的“伍”代表什么意义?除非你能在身上出现死相的某个人面前,清楚地说出那个答案,不然就算抓到凶手,也无法保证那些人的性命安全。』
“我得在某个人的面前亲口说出……”
光是想像这个情况,俊一郎的一颗心就直往下沉。外婆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
『也不需要特别担心吧。我听新恒警部说,你只要一到解决案件、说明推理的场面,就会变得十分多话不是吗?』
“……听说是这样。”
俊一郎自己并非不记得这些事。只是,那个人明明是自己却又完全不像自己,从平常沉默寡言冷淡无礼的形象简直难以想像,滔滔不绝叙述案件推理内容的那副模样──他有的就只是一个模模糊糊、几乎没有真实感的稀薄记忆,
『只是呀,你要多注意一下该怎么处理管德代小姐。』
“什么意思?”
『无边馆的咒术装置是以参加派对的人们为对象,这一点肯定是错不了吧。』
“结果她也被算进去了。”
『是呀。只是,就算她和参加派对的那些人同样符合“伍”这个条件,但能否一概而论地将她算进其中一分子,这十分难以判断。』
“你的意思是──明明设定上应该有曾参加过无边馆派对这个条件,可是与派对毫无关连的她却被牵连其中,这点果然十分不寻常吗?”
『她所拥有的某个东西,碰巧和“伍”相符,这种偶然当然有可能发生。不过,原本她明明不可能被纳入同类的,却因为刚好某个条件十分相近而触动了咒术装置,这种可能性也必须列入考虑吧?』
“刚好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