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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拿出警察的样子,好好理清思路报告一下。”
浦根仍旧露出犹豫的神情,不过突然挺直背脊,小声但语气沉着地说:
“我至今探听消息的结果是,前天晚上八点半到九点左右,有好几个人看到有一位奇怪的女人跑进这栋友之屋。我问他们是哪里奇怪后,有人说那个人明明是女的头发却异常地短……”
“是指发型像男人吗?”
“没错。接着我从这栋建筑物一楼的房间开始一间一间打听。结果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二○八号房时,听到了十分有趣的消息。前天晚上,时间大概是八点过后到十点之前,这个范围有点大,不过对方说不太确定切确时间。他有听到楼上住户回家的声音,很清楚而且很大声。为什么会记得呢?因为传来高跟鞋蹬地的脚步声实在有够吵,而且就算进到房间后,还是不停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住在二○八号房的人是这么说。”
“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吗?”
“似乎是这样。他说至今从未传来那么吵的脚步声。接着我自己思考了一下,恐怕平常水上出入时,步伐都很轻很安静,不太引人注意。只有那天晚上因为失去冷静,只想赶紧逃跑回家,而尽全力狂奔了吧。到家之后也因为心情尚未平复,才会连高跟鞋都没脱就直接踩进家里,所以楼下的住户才会听到那种奇特的声音吧?”
“还不差嘛。”
“谢谢。”
“水上优太的年纪和外貌如何?”
“年纪是二十六岁。身高中等,体型削瘦,听说是相当受女学生欢迎的美男子。换句话说,就算他穿女装,晚上也可能不会被识破──”
这个时候,山下告诉他们友之屋的房东到了。
曲失带着房东去找副校长,说明因为水上无故旷职又连络不上人,因此希望能进房去看看情况。
“这个……不过,他也可能只是出门去了……吧。”
房东果然露出踌躇不决的模样,就算住户的上司和警察来找他,但租房的是一位成熟的社会人士,认为擅自开锁不妥而犹豫也是人之常情。
“那个,为什么警察会来呢?是副校长叫来的吗?”
“不……不……不是的。”
“责任由我来承担。”
曲矢再次跟副校长和房东说明自己的服务单位和全名。站在后方的山下暗自着急,一个没弄好,别说浦根,就连曲矢都得因滥用职权受到惩处。
“既然警官你都这么说了……”
房东取出备份钥匙往三○八号房走去。他似乎因为曲矢的态度而感到十分不安。
房门一打开,曲矢就率先走了进去。
“请等一下。”
他出声制止正打算跟在自己身后进房的副校长和房东。
“我是警察。水上老师,你在家吗?”
他一面出声询问,一面独自踏进屋内走廊,用包着手帕的手打开最里面的门。
“唔……”
那是一间约莫四坪大小的房间,正面和右手边各有扇窗户,窗帘是拉上的,室内显得有些昏暗,然而房间内简直像经历过一场大乱斗似地凌乱不堪。即使不愿多看,一位年轻男性面朝天花板倒卧在地的身影,仍旧直直映入眼帘。
“山下!立刻跟署里连络!”
曲矢简短的一句话,就充分传达了室内发生的情况。南场也上楼和众人会合,于是曲矢对他简单说明了事情概要。接着再请副校长进房间确认那位男性的身分,结果确定是水上优太本人。以防万一也叫房东过来看了一下,他表明这位男性确实就是这间房间的住户。
“勒毙吗?”
仔细观察过遗体的南场,一直等到副校长和房东都走出房间后才开口。
“这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以上了吧。”
“水上不是六蛊。反而惨遭六蛊杀害。应该这么看吧?”
注视着环绕在水上脖子上的白色绳子,曲矢微微偏着头思索。
“楼下住户听到的,搞不好不是水上回家后发出的声响,而是六蛊来访之后的声音。”
“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六蛊逃到水上的房间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个人应该原本就认识。”
曲矢稍微想了一下又说:
“山下,你去二○八号房,详细询问他星期四在家和出门的时间,还要问一下除了高跟鞋的声音,这间房间还有传出其他声响吗?”
山下立刻走出房门,南场则继续检查遗体。
“他是从正面被勒住脖子的,粗略看来不仅没有其他外伤,被害者也没有挣扎抵抗的迹象,这样我就怀疑可能有使用能麻痹神经的药剂。”
“地上没有遗落毛巾喔。”
曲矢边说边在房内四处搜寻。
“这样……把水上当成六蛊,果然还是搞错了吧。”
“这话怎说?”
“房间里完全没有找到女性的服装或是化妆品呀。”
“穿高跟鞋的那个人不是水上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