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就像你说的,会选择那个地下室主要还是因为地点的问题,这点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与其在从来没有发生过恐怖事件的地方举行,在实际有人过世的空间实行仪式,第六个人出现的可能性会更高吧──多多少少我心里还是有这种期待。」
「的确。」
「这一点,你也无法否认吧?」
「嗯。」
「只是我认为就算第六个人真的出现,那应该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只要抽到星星的人说出愿望,然后开灯,就会马上消失了……」
「是呀。」
「第六个人可能会是那位自杀的女性,或是才子……这种想法的确曾经闪过我的脑海。不过我觉得就算真的有东西出现也不会是特定灵魂,而是更不知名的存在吧。」
「也可能根本不是灵魂。」
「嗯,更不同的存在。结果……没想到加夏会因此死掉……」
「因为召唤出了田土的灵魂──只能这样想了吧? 」
根本无需健太郎指出来,其实打从那一晚开始,在茂脑海的角落里,那令人恐惧的想象就挥之不去、不停隐隐作乱着。只是,他不想承认这一点,因为那实在是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假设是这样好了,为什么只有加夏死掉了呢?」
所以他忍不住要跟健太郎唱反调,挑出反驳的理由,让自己能借此稍微安心一下也好。
但是,健太郎十分冷静。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循环外面,比我们更容易成为目标。泽中离开圈圈后,第六个人进入入野和我中间,她要触碰第六个人,而我要被那家伙触碰。」
茂虽然不是当事者,但光想象那个情况他上臂就爬满了鸡皮疙瘩。
「因为我和她都有直接与第六个人接触,无论哪个死去都不奇怪。不过,比起触碰对方,被对方碰到的我可能性应该更高。」
「应该吧。」
当事者本人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在意,所以茂不假思索地就附和了。
「但结果却是泽中,应该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的行为和大家不同,所以被对方盯上了吧?」
「可是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耶。」
茂并非还有心情开玩笑。而是如果他不讲一些有的没的,实在无法继续听健太郎讲这些。
不过,一旦茂了解到健太郎无意回应他的插科打诨时,就具体地切回主题。
「那就假设第六个人是才子好了,那又怎么样?就算她真的出现了,加夏也不一定是她杀的吧?也有可能是加夏因为她的现身而太过害怕,导致惊吓过度而死。」
「但是,有那句话。」
「……」
「在听到那句话之后,才传来泽中倒在地上的声音。在这个情况下,田土有没有杀意这点不太构成问题。因为她的出现造成泽中死去,这个事实──」
「我懂了,那么,是要怎样?请人来地下室作法吗?把上次呼唤出来的才子灵魂,这次再请她离开吗?」
「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吧?」
「你是说……如果不作法,才子的灵魂就会在那个地下室不停徘徊吗?这样的话干脆把地下室整个封起来如何?反正学校迟早会关闭月光庄,到时候是会整栋卖掉或是拆掉作为建地我是不知道,但那样才子也不会化为幽灵现身了吧?」
「……」
「你是想说,那样才子的灵魂更是会逗留在那里吗?为了不要让她之后再危害到其他人,我们应该要负起责任作法除灵吗?」
「也是有这个意思,但那或许是附带的结果。」
「那么,最重要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是考虑到以后的事情,而是担心现在。」
「现在……?」
「你认为只到泽中,一切就结束了吗?」
一瞬间,茂听不懂健太郎这句话的意思,但当他一察觉到其中涵义,背后立刻起了阵阵鸡皮疙瘩。一股寒意窜起让他浑身冰凉,根本就不需要店里那台不断吹送凉风的冷气了。
「我个人认为泽中过世的理由,就像我刚刚推测的那样。不过,这或许只适用于当下的状况。」
「还有后续……?」
「也有这个可能──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
茂此时才首次感到今晚的健太郎有些不对劲。
健太郎平日基本上沉默寡言,只有讲到怪奇灵异话题时才会显得多话。或是他虽然在别人面前不太讲话,但在百怪俱乐部的活动中,以及和茂单独相处时,也会适时发言。从这点来看,现在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不会显得不自然,只是,以他来说还是话多得不寻常。
还有另一个可疑之处。平常就算是讲到神秘学领域的话题,他对于无法确信的资讯和难以辨别真伪的解释,一向都刻意保持距离。的确难以否认「田土才子作祟」这种说法在百怪俱乐部成员间传开来的可能性,不过,这个状况顶多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既然要这样解释的话,不是也还有其他各种不同的可能性吗?
这家伙是知道了什么吗……?
眼前的健太郎突然看起来像是一个陌生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