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勉强维持运作。
纱绫香第二次拜访入谷家是在一个月之后。她跟秋兰在公寓里度过纯属两人世界的除夕夜、一起迎接新年来临之后,秋兰对她说:「我希望你能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虽然有点自作主张,但我已经有在准备了。」听到这番话,纱绫香仿佛置身于幸福梦境之中,满心欢喜地答应。她带着这般飞扬心情前往秋兰老家拜年,但却被狠狠泼了一桶冷水从美梦中惊醒。
秋兰在全员到齐的场合,宣告自己与纱绫香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的瞬间,所有人都顿时安静下来,那个沉默太过骇人。
不久,春美以不予置评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开口:
「纱绫香小姐——是吧?你母亲的健康情况,好像相当不乐观吧。」
夏树迫不及待地马上接口:
「为了筹措妈妈的住院费用,还到新宿歌舞伎町的酒店上班,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孩,是吧?秋兰。」
「夏树,酒店是怎么样的地方呀?」
「那是一个跟女人完全没有关系的地方,只要不在那边工作的话……」
「是专门让客人喝酒的高级餐厅吗?」
「不,姊姊呀,这跟银座那些会员制的俱乐部不同。那里的客人与其说以喝酒为目的,不如说都是为了店里的女生来的,这种地方就称为酒店——」
「喔,是这样呀……」
两人的这番对话仿佛别脚演员拙劣地相互丢接着台词,春美状似刻意地摆出扭曲的表情,对纱绫香投以轻蔑的眼神。
纱绫香低垂下头,身旁的秋兰以失望无奈的口吻说:
「姊姊,哥哥,你们是请征信社调查了吗?」
「因为你是我们疼爱的宝贝弟弟呀,我们担心你该不会被奇怪的女人骗了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没错,还好我们动作快赶紧就调查了。」
「她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还有就如同哥哥所说的,她是为了赚取妈妈的住院费用——」
「但是姊姊呀,她好像不太适合那种店呢。」
夏树明显刻意忽视秋兰,继续唱他们拙劣的双簧。
「哎呀,那她果然还是个出身良好的小姐是吧?所以才无法融入那种店里。」
春美以女性来说,个子高挑身材又好,但凌乱松垮的穿着,让她看起来才像适合特种行业的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就安心了,不过她的外婆听说是个算命的。然后外公喜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之后就离家出走,当然这都是她出生前的事情啦。」
「这样呀……」
「所以她妈妈为了帮助家计,高中毕业后就去俱乐部当陪酒小姐,跟客人结婚之后不久就生下她。但是她爸爸喜欢赌博,只留下一堆欠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人总是不断重复同样的命运呢。」
「不久她妈妈就因为工作过于劳累而生病,家计重担就落在外婆的肩膀上。她妈妈的病状很快地恶化,医疗费用一定也不便宜,不是她们省吃俭用就可以贴补的金额。她也有去打工,但是高中生能获得的酬劳有限,还是,她有做过什么更好赚的打工吗?譬如援助交际之类——」
「你们不要太过分!这样说她——」
纱绫香赶紧拉住正要大发雷霆的秋兰,死命安抚他。纱绫香不希望秋兰因为自己的缘故和家人吵架,即使那是一群极为特殊的家人也一样。
不过,春美也模仿起夏树,无视怒火中烧的秋兰迳自说道:
「最近的年轻人,好像都没有贞操这类观念是吧?」
「不过我说姊姊呀,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刚准备要离开不适合自己的酒店,跳槽到另一种风俗产业呀。她正好就是在这个时期,遇见了我们的弟弟秋兰。」
「这不就是及时雨吗?飞上枝头当凤凰,这时机也真恰好呢。」
「姊姊你也太落伍啦。在她原来工作的地方呀,那边的人都说她是灰姑娘,心里可是羡慕得要命喔。」
「因为高中时赚外快的工作,原本要拿来当作正职,却还没开始就不必做了嘛。这种工作呀,还是高中生赚得比较多吗?」
「这是当然的吧。不过姊姊呀,那段时期她外婆好像不只帮人家算命,还有做一些诡异的祈祷和咒术之类的工作,一口气赚了不少喔。只要委托人希望的话,还有很多其他更不堪的——」
「我外婆才没有做那种事!」
纱绫香克制不住地大声吼了出来。
她至此都是低垂着头暗自忍耐,此刻却突然抬起头大吼,让春美跟夏树都吓了好大一跳。但他们很快就恢复原来的样子。
「她居然敢这样跟我们说话,真是没礼貌耶。」
「你装傻也没用喔,我们都仔细调查过了。」
「妈妈呀,你怎么说?要是让她嫁进我们入谷家……」
淑子应该是因为春美跟夏树的爆料而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傻愣在原地。
文惠代替失神的女主人开口说:
「我外婆以前也做类似的工作喔。不过情况有点不一样,她并不是拿这当吃饭的家伙,只是接受一些街坊邻居们的咨询,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人听到风声特地远道而来……现在回想起来,搞不好她在那个领域还小有名气呢。我从小就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