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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几乎没有交谈过的兄长的告白,光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澄澈双眸带着忧郁之色。
「因为我是男孩子,呜……所以不愿意看我一眼吗?假如我穿着红色的衣服,一~直当女孩子,他就会来找我说话吗?他就会跟我一起玩吗?他就会让我看庭院里的郁金香吗?欸?光!告诉我啊!光!」
被一朱悲痛地呼唤着「光」,令光哀伤地蹙起眉头。
朝衣、葵、头条和雏分别板起脸、眼泛泪光、露出复杂的表情、缄默不语。
是光低声询问。
「……一朱,原来你喜欢光吗?」
你嫉妒、憎恨的不是光,是光所爱的那些花儿吗?
一朱披着一头乱发,瞪向是光。哭得像小孩子的那张大花脸一点魄力都没有。
尽管如此,一朱还是拚命虚张声势:
「当、当然是讨厌啊——!光无视我,跟花心的非处女卿卿我我,移情别恋到比我还要丑比我还要蠢的废物月夜子身上——!我最最最最讨厌他了——!」
一朱放声呐喊,叫到都破音了。
夕雨用跟光同样哀伤的眼神看着一朱,轻声低话:
「一朱先生……曾经跟我说过……你很想跟光说话。那不就是……一朱先生……真正的心情吗?而且……我说赤城帮我实现我跟光的约定时……你也说『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看起来很寂寞……」
一朱怯弱地垂下眉梢。他嘴角下垂,脸上露出无肋表情,却马上挤出声音说:
「哼、哼……那是……为了骗你而说的谎……我最讨厌光了。所、所以……光种的郁金香也全都被我拔掉了。即使如此,光还是没注意到是我做的……大家都以为是月夜子恶作剧……光也是,隔天他就跟小葵和朝衣一起种其他花的种子……」
葵和朝衣睁大眼睛。
光他们年幼时,曾经发生种在葵家花坛的郁金香被月夜子拔光的事件。
不过那却是一朱穿着月夜子的衣服干的。
原来那不是比起一朱,更想成为光的未婚妻的月夜子在骚扰葵吗?
一朱过于扭曲的思考模式令是光傻眼,同时也觉得心底涌上一股怒气。
那个事件不只是对葵,也对月夜子造成严重的心灵创伤。
这家伙怎么这么任性、麻烦啊!性格有够乖僻!
「——一朱,你是因为希望光回头看看自己,才试图让他恨你吗?你白痴喔!」
所有人都望向是光。
一朱对是光投以受到侮辱的愤怒目光,恨恨地说:
「我、我可不想被野蛮人骂白痴……」
是光没有听到最后,狠狠瞪了一朱一眼,继续说道:
「光之所以没注意到你,是因为你完全没有试图接近他!光很想要朋友,只要你跟他说想跟他做朋友,明明他就会摇着尾巴扑过去。」
是光想起自己和光的事。
光为了和他成为朋友而有所行动。
光在中庭走廊等他,问「可以借我课本吗」。
要是没有那场邂逅,他就不会跟光成为朋友。
那时,要是光没有朝他走近、没有向他搭话,他们就会是毫不相干的人。
「想交朋友啊!是需要努力的!想跟人家当朋友的话,不管有多么难为情、多么害怕,都需要先接近对方,跟他说话啊!」
像那样拉近距离。一句又一句地交谈——然后再靠近一点,了解彼此,慢慢成为朋友。
是光和光就是这样当上朋友的。
光高兴地——一脸泫然欲泣地倾听是光的话语。然后慢慢走近一朱,用圆润柔和的声音对他说:
「大哥……即使那位穿红色洋装的女孩脱下衣服、拿下假发,邀我一起玩,我也会开心地回答『好啊』。在那之后,我会牵着他的手,带他去看郁金香喔。」
光脸上的微笑虽然有点僵硬,却清新又温柔。
一朱一定一直渴望着这抹笑容。
但连这样执着的他,都看不见光的身影。
一朱跟其他人一样。
跟失去光这道光芒、被关在忧伤迷宫中的其他少女们一样。
他又吸起鼻子。
「努、努力也没用啊……因为——光已经不在了。」
「交给我吧。」
是光低声说道。他面向沉浸在忧郁情绪中的挚友,告诉他「交给我吧」。
然后大声喊道:
「我来代替光跟你做朋友!我哪里都陪你去!你对葵、月夜子学姊和夕雨做的事是犯罪,是人不应该做的事,是最差劲的行为,我绝不原谅——!可是,不管你之后怎么算计我,我都不会无视,也不会逃避——!我会堂堂正正面对,陪你吵架!如果你又做了不对的事,我会追你追到任何地方,大声告诉你不能这样,阻止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允许你要任性,只有我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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