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哀伤。
(夕雨……她在澳洲过得好吗?)
夕雨没有写信,也没有传简讯给他。
是光跟她说不需要。只要夕雨能积极乐观地享受新生活就好。夕雨真的遇到伤心事的时候,无论她身在何方,是光都会冲过去。
只要见到夕雨,这股烦闷的情绪也会烟消云散吗?
混乱的感情会得出答案吗?
光用平静孤寂的声音说:
「去见夕雨吧……就那样私奔吧……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无人岛,眼中只有对方、爱着对方……一同生活……」
「白痴……怎么可能啊。」
是光低着头,轻声回道。
这时,尖锐铃声响彻校舍。
「怎么了?火灾吗!」
是光站了起来。
◇ ◇ ◇
是光一边听广播说「刚才火灾警报器的警铃是误响」,一边回到教室,看见同学们都处于恐慌状态。
「死定了。」
「怎怎怎怎么办?」
「赤城会生气吧?绝对会生气吧?」
「又又又又不是我们的错。」
「不过他一定会生气!我们说不定会被杀掉。」
「讨厌,不要啦。」
「最最最最好趁现在逃掉。」
是光一现身,教室中就安静得一片静寂。
是光看到教室里的状况,哑口无言。光在旁边轻轻倒抽一口气。
(好惨……)
地板、桌子、黑板都被水淋湿。
不仅如此。是光他们每天一点一点做出来的纸箱布景,也全都湿透了。
美智留身穿短袖体育服和五分裤,不知为何戴着护士帽,头发盘起,不知所措地跟是光说明状况:
「洒、洒水器好好好好像坏掉了……水洒下来,教室变得湿答答的。大家刚好出去买东西,教室里没人,所以也不能把布景搬出来……」
就算有人留下来,恐怕也不能防止布景被整个淋湿吧。
吸进水分的纸箱变得软趴趴的,没办法好好立起来,涂在表面的颜料被水晕开,糊成一团。画在窗户上的怨灵图也全都晕开,轮廓模糊不清,无法辨识。
「对对对对不起,赤城。都是因为我跑去日舞社,害教室没人。」
美智留道着歉,快要哭出来了。
是光放学后带头开始做的布景泡汤了,同学们似乎在害怕他会不会气得大发雷霆。他们面色苍白,缩着身体,一边用紧张万分的眼神观察是光,一边小声说道:
「喂……式部同学人呢?」
「明明能阻止赤城的只有帆夏。」
「她好像去摄影社、将棋社、排球社、手球社讨论文化祭的事。」
「式部同学,求你快点回来——」
是光挑起眉毛,脸颊和太阳穴抽搐着,嘴角扭曲,目不转睛地瞪着湿掉的布景。
到目前为止,真的很辛苦。
是光对文化祭这种东西明明全是不好的回忆,也没有多喜欢——要说的话其实是讨厌——却突然得担下执行委员的职务。
虽然有个人把资料放在小鸟信封里帮助他,不过同学们明显不想被牵扯上,要是是光没有强制指名,他们也不会发言。
事前准备几乎都由是光跟美智留处理,工作第一天所有人就通通缺席,隔天是光一个个说服他们,才好不容易陆陆续续聚集起人手,布景也逐渐成形……
是光并没有跟同学们交情变好,现在同学们也还会躲他。
这跟他想象中的「文化祭」截然不同。工作时被周遭的人害怕,也不可能会开心。
即使如此,昨天跟美智留一起欣赏只差组装起来的布景时,是光心底还是一点点地涌上某种情绪。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是光实际体会到今年自己也在参与文化祭,他由衷感谢帮忙他的美智留,还有小鸟信封的寄件人。
他想就这样让文化祭成功。
尽管那跟现充们能体验、享受的文化祭有点不同。
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映入是光眼中的现实,却是软趴趴的布景,以及颜色糊成一团的图画——
「是光……该怎么说才好呢……那个,我能体会你的心情。那么努力做出来的布景泡汤了,明天的文化祭也很绝望……」
光像在安慰他似的说道。
是光低声回应:
「……现在哪有时间绝望啊。」
光愣住了,同学们肩膀也颤了一下。
「赤、赤赤赤赤城,大、大家没有错。错的是明明是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