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是那个意思。」
朝衣的嘴角似乎比刚刚往下方弯了一点,眼神也很不快。
她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冷冷说道:
「我积了些不得不看的文件。当你的说话对象就到此为止。请你离开。」
一到走廊上,光就苦笑着说:
「是光,你对小朝的迟钝度是不是增加了七成?」
「啊?」
「没注意到也没关系,这样你跟小朝似乎都能和平共处。不过,小朝心里应该很焦躁。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吧……可是俗话说『初恋不会开花结果』……」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第一次的时候谁都会迷惘、着急、惊慌失措,无法事事顺利呢。」
「……我更搞不清楚了。」
是光板起脸,同时也为光跟平常一样找他说话而松了一口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得想办法不再像刚刚那样大吼大叫……)
是光回到教室,里面一片静寂。
(花里去日舞社了吗?)
由于月夜子说要决定轮班时间,是光也得去那边一趟。
他弯腰准备拿挂在书桌旁边的书包时,吓了一跳。
有个人躺在地上。
是美智留!
美智留闭着眼睛,双手交叠于胸前,穿着制服仰躺在地。
「喂!花里!」
是光急忙跑过去。
「花里同学,你怎么了?」
光也惊慌地呼唤美智留。
「啊……赤城。」
美智留缓缓睁开双眼。
然后又阖上眼睛,一副想睡的样子。
「你回来了。」
她用轻柔无力的声音喃喃低语,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
「什么『你回来了』啊!为什么要在地上睡午觉?我还以为是尸体,吓了一跳耶。是说地板又硬又冰吧?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睡,去日舞社睡啦,那边有榻榻米。」
美智留又睁开眼睛,仰躺在地上,盯着俯视自己、大声嚷嚷的是光。
她的眼神像小狗一样,很寂寞的样子。
另外,是光察觉到这个姿势像他的脸要覆上美智留的,突然惊慌失措起来。
「总、总之给我起来啦。」
是光别过脸,站起身,他一粗声说道,哀戚声音便传入耳中。
「花谢了……」
他回过头,看见美智留仍然仰躺在地,难过地看着天花板。不过那双眼睛仿佛不是在看天花板,而是其他东西。
「花?哪里有开花啊?」
光也露出诧异神色。
美智留的眼神悲伤地动摇。
「你没注意到呢……这也……没办法吧,因为花儿静静地一点点……一点点……逐渐凋谢……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任何人看它,逐渐凋谢……然后呀,在地上积得越来越多……接着被埋进土里……」
美智留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像睡迷糊了。
可是她仰望天花板的寂寞双眸泛着泪光。
「欸,掉到地上的花瓣,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变成肥料不是吗?」
是光一回答,美智留就以无精打采的声音低喃:
「……这样呀。」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
「那就起来吧。抱歉让你等,我没想到你在等我。」
「没关系,是我自己想等你。」
「来。」
是光抓住美智留的手,把她拉起来。
美智留坐起上半身,凝视是光抓着自己的手。
那双眼睛浮现哀伤的阴霾。
「赤城的手指……」
「喔——干、干么?」
美智留双手轻轻包住是光的手,将它举到眼前,一边用指尖一根一根抚过是光的手指,一边紧紧盯着,是光因此着急起来。
「你你你你在干么啊!」
她纤细的手指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般,每一次抚过是光手指的前端和手指与手指之间,都会让是光痒得打颤。
光在旁边瞪大眼睛。
「……好粗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