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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说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光从小就恋慕着藤乃,但藤乃在数年前跟光犯下那唯一一次的过错后,就彻底拒绝了光。因此,那不可能是光的孩子。
(不过,斋贺还是觉得那是光的小孩。)
偷情怀上的小孩,在光最爱的女人腹中逐渐成长,总有一天会诞生于这个世上,就算朝衣再怎么沉着,也无法保持冷静吧。
「孩子——不是光的。」
是光从朝衣身上移开目光,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这是光自己断言的,所以不会有错。」
朝衣蹙起眉头。
「从状况上来看,我不认为你有时间跟光聊到这么复杂的事。」
「那我只能让你相信了。光把他跟义母之间发生了什么全都跟我说了。三月,他的义母回到故乡时,光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就跑去义母住的帝门家别墅见她。可是义母说她不爱光,说光会给她添麻烦,把光赶回去了。在那之后,光身心俱疲地跑到教会,又见到了空。光跟义母之间没发生任何事。如果他们在那个时候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光也不会变得那么绝望、那么自暴自弃吧?所以孩子不是光的。」
这是光跟是光坦承后,是光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思考、整理出来的结果。
光爱着藤乃,藤乃拒绝了光。
这就是一切。
不过在那之后,五月黄金周于别墅发生的事,光的话语跟记忆都含糊不清,深夜把光叫到河边的,真的是藤乃吗?
抓住失足坠落河中的光的手,试图把他拉上来的,跟把他叫出来的又是同一个人吗?这个是光也不知道。
关于这点,是光觉得光还对重要的部分有所隐瞒。
光一脸忧郁,听着是光对朝衣如此诉说。浮现于瞳眸中的影子越来越深,表情逐渐从脸上消失。
朝衣用严肃眼神回望是光。
「从状况上来看不可能……但我相信光跟你坦承过她的事。不过,还不能断定肚子里的小孩父亲是谁。」
她的声音充满强烈否定。
「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的人,只有母亲而已。就算光不知道也不奇怪。」
「都说了,光跟义母之间什么都——」
朝衣打断是光的话:
「光被她拒绝,从别墅回去的那一晚,她也又离开了别墅,不在那里唷。佣人虽然被堵住嘴巴,不过当地人士表示有看到她离开别墅。说不定是去追光。」
「什么——」
是光倒抽一口气。
光大概也不知道这回事吧,他瞪大眼睛,肩膀一颤。
「然后,她跟光——」
「别说了,小朝。」
光面容扭曲,用悲痛欲绝的声音大叫。
「那晚跟我在一起的是空。那个人不爱我。她把我赶了回去,没有再背叛父亲。所以,不要破坏那个人的名誉。不要污蔑那个人。」
光双唇颤抖,眼中浮现强烈的苦恼,他拼命倾诉,仿佛随时都会凋谢。他的声音也用力刺上是光胸膛。
「别说了!斋贺!」
是光的呐喊宛如当头棒喝,让朝衣吓了一跳,中断话语。
「拜托……别说了。不要再猜测,玷污光的最爱。光会……难过的。」
是光也痛苦得声音嘶哑,看着朝衣的双眼像在承受痛楚般眯了起来。
朝衣一脸惊讶地回望是光,不久后用僵硬的语气说:
「……知道了。在找到明确证据前,我就先不提这件事吧。」
光低着头,嘴唇抿成一线,看起来还是很不好受。
是光也紧紧皱着眉头,对朝衣低头道歉:
「抱歉……」
「……你跟我道歉,感觉果然很奇怪。」
朝衣的声音听起来五味杂陈。
「是说,一朱也注意到光的最爱不是葵了。我之前在警戒他会不会对空做什么,不过空说没特别发生什么事,搞不好一朱是想对光的义母……」
是光对朝衣提出自己的顾虑,光也担心得脸上蒙上阴霾。
「一朱暂时不会有动作。」
朝衣如此断言。
「为什么?」
「我实行了以毒制毒。」
细长美丽双眸闪烁利刃般的光芒。
「我从旁教唆一朱的母亲,导致她跟一朱对立。本来应该很听话的儿子跑出自己的手掌心,开始恣意妄为,她也觉得很不愉快,所以没花我多少工夫。不过一朱对她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重要棋子,所以不能破坏他,双方都是我这边的敌人的事实还是没有改变。」
(这种事你怎么讲得那么平静啊。小朝,你果然是个可怕的女人。)
是光有点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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