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 ◇ ◇
「赤城在哪里呢?」
葵警戒地问道。
房间里摆着色彩明亮的桌子和沙发,还有充满异国风情的画作和花瓶,能掩盖住脚踝的长毛地毯平整光亮,一点小纸屑都看不到。
完全不像有伤患被送来的样子。
——赤城发生意外了,现在正在急救。
葵在约定地点等是光时,突然听到这件事,她吓到想都没想就立刻上了车。
但是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车子并没有开到医院,而是来到郊外的别墅。
——好了,进来吧。基于某些理由不能送他去医院,但我还是请了医生,你放心吧。
听那圆润的声音轻轻地说,葵不安地走进门内。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房子里面太安静了,感觉不到有别人在,那股像是焚烧什么东西而发出的甜香也让人很不舒服。
「请立刻让我见赤城。」
葵的语气比先前严肃了一些。
「别着急,小葵。赤城才刚治疗结束,还在麻醉状态中,让他安静地休息吧。我来泡茶,你先放松一下吧。」
对方一脸温和地应对,然后把葵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葵连沙发都不想坐,心中满是担忧和怀疑,紧张得皮肤刺痛。
(赤城真的在这里吗?)
不能去医院实在太奇怪了。
(还有,为什么他知道我和赤城约在什么地方?)
他说是受赤城所托来转告她,但是冷静一想就觉得很不自然。
葵想打电话给是光,而包包里怎么找都找不到手机。
(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带了啊……)
她突然觉得全身发毛。
(难道有人拿走了?他在车站叫住我,帮我把包包拿到车上的时候……)
当时葵回答说,包包没有重到需要人家帮忙提,立刻拿了回来,但是……
葵的心脏顿时狂跳到几乎破裂,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一股浓郁的味道钻进鼻腔,令她喉咙发渴,感官变得敏锐,意识却渐渐模糊。
(这是什么味道……)
味道是从一扇门后传来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那边,把门拉开一条缝,随即有一股白烟像小河般从门缝中流出。
就像庙里烧炉作法时会有的味道。
里面大概放了罂粟的果实,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
葵握住门把,继续将门拉开,浓郁的白烟一股脑儿涌出,呛得她咳个不停。
她眼中冒出泪水,脑袋发昏。
但是葵一看到那个房间挂着一幅装裱豪华的画,顿时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似地全身发凉。
(那幅画……!)
画中是洒满耀眼阳光的学校阶梯,光站在上面,微笑着转头望来。
葵平时画的都是风景,虽然她决定要画光,因为几乎没有画肖像的经验,所以画得很不好。
光的鼻子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光的眼睛应该更随和、更清澈。
他的微笑还要更甜美、更柔和。
就这样,葵伤透脑筋地一点一滴慢慢修改,总算完成了「这样应该可以拿给赤城看吧」的一张画作。
(那幅画不是不见了吗?)
虽然朝衣说是因为某些理由而拿走了,但葵总觉得那不是实话,她心想一定是最近常常偷走她的体育服和课本、在她的鞋柜放枯萎花朵的人偷走的。
葵摇摇晃晃地走进那个房间。
四周弥漫着白烟,那扑面而来的味道让她头昏眼花,她连忙用手遮住口鼻。
右边有一面大镜子,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笼子,里面有一只浑身绿鳞的变色龙,长长的舌头一吐一缩。
地上放着朱红色的陶瓷香炉,白烟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床上铺着像罂粟花一样艳红的丝质床单,一旁的墙上挂着裱上金框的画。
葵不想爬到床上或是摸到床,所以从床边往上望。
(果然……是我的画。)
还不只是这样。
垃圾桶里放着眼熟的调色盘、画笔、体育服、课本,让葵看得浑身发寒。
(对我恶作剧的人不是月夜子小姐吗?她从小就很讨厌我,还把我和光一起种的郁金香拔光,又在我的窗边放死老鼠……)
葵甚至认为,月夜子之所以和光发生那些绯闻,也是因为光是葵的未婚夫。
因为月夜子就是那么讨厌葵。
右楯和左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