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
他去葵的教室看看,但葵已经离开了,好像是为慎重起见去了医院,朝衣也陪她一起早退。
(那家伙对葵是不是保护过头啦?)
朝衣和头条只要碰到葵的事就穷紧张,这一点连光也一样。
「是光,你能不能去校门看看?她们应该会叫车,说不定葵小姐还没走。」
光好像一定要看到葵平安无事才能放心,极力向是光恳求。
葵瘦弱娇小又白皙,个性纯真又洁净,的确会让人忍不住担心,怕她受到半点伤害。这种心情是光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在校舍入口换了便鞋,走到正门,看见葵和朝衣站在那边。
为了不让朝衣发现,是光躲在树后悄悄靠近。葵无精打采地低着头,朝衣则是冷着一张脸陪在旁边。
或许是因为葵的表情太落寞,光的眼神也变得黯淡。
这时有辆车开过来,停在葵的前方。
是光本来以为来的会是黑头车,没想到是清爽的水蓝色车子,不知是哪个厂牌,款式很休闲。
驾驶座上有个戴眼镜的纤瘦青年,他似乎很开心,笑咪咪地和葵及朝衣说话。
「那家伙……」
是光眯起眼睛。
那是花园宴会时和葵在一起的人。
名字好像叫做一朱。
光惊讶地喃喃念着「一朱……」。
「你认识那家伙吗?我记得你在花园宴会时也叫过他的名字。他是谁?为什么是他来接葵?」
光神情恍惚地回答:
「他是我的哥哥。不过他是正室的儿子,我是情妇的儿子。」
「什么?」
是光不禁叫道。
葵应该没听清楚是光的声音,不过她正要上车时突然停止动作,转头望来。
她露出难过又脆弱的眼神看着是光躲藏的方向,好像在找人。
是光看到她这个摸样,难过得像是被人捏紧心脏。
要不是朝衣在场,他一定会立刻冲过去,为花园宴会那天的事情道歉。
葵一脸哀伤地转头回去,搭车离开了。
(……对不起,葵。)
是光心痛地看着她离去。
这时,他又闻到了那个味道。
就像寺庙在祈祷时.把供品放进火中焚烧而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一种非常浓郁的甜香……
类似焚烧罂粟果实的蛊惑味道……
是光察觉背后有个冰冷的气息,猛然回头一看。
就像花园宴会那个晚上一样,月夜子就站在他背后。
是光吓得颈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光也惊愕得屏息。
月夜子并没有看是光。
如胧月般黯淡无光的眼睛朝着葵等人离去的方向,目不转睛地盯着。
月夜子的制服裙摆纷乱,短袖衬衫也是皱巴巴的,钮扣开了三颗。
不只如此,她的胸前都湿透了,内衣隐约可见,裙子也湿了一大片。
她的红发紊乱地披在苍白的脸上,如同几缕血丝。
是光眼中所见的,是超乎寻常的美感,诱惑人心的魅力。如同有只魔性的生物站在他的眼前。
在凝滞的风中,红发缓缓飘舞。
月夜子背对是光,悄然迈步。
这不像她拿着扇子跳舞时的轻柔脚步,却像手脚都被捆住而死命挣扎一般,走得跌跌撞撞。
「学姊!」
是光叫她,她却连头也不回。
「是光,快追!」
「喔!」
第六堂课的上课钟已经响了,月夜子却不回教室,继续往中庭走去。
热气摇曳的夏季太阳底下,那头红发沙沙地蠢动着。
「等一下,学姊!」
(混帐,又跟花园宴会那天一样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学姊?)
是光清楚地回忆起她按着他脸颊拉近时掌心的冰冷触感,还有贴上来的嘴唇异常的低温,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不要走。
——不然我一定会让葵小姐变得和这些花一样。
在媚惑的朦胧月光下,月夜子的红发在炽热的夏风中飘摇,阴沉的眼神注视着是光。
(该不会是她把陶器碎片放到葵的鞋子里吧……)
光一再强调月夜子不是这种人,是光也支持他的意见。
不过,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