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反而是无力的一拳捶在他的胸上。
「……笨蛋……」
是光听到她细微的声音。
接着胸口又中了软绵绵的一拳。
「笨蛋……笨蛋……笨蛋……」
帆夏每说一次笨蛋,就软弱地挝来一拳。她浅棕色的头发盖在脸上,看不出表情如何,她就这么低着头不断槌打。
她的拳头打得比紫织子更没劲,是光却觉得每一下都直接捶在他的心上。
帆夏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
是光困惑地抓住帆夏纤细的手腕,此时她拾起头来。
「——!」
是光发现她在哭,吓得差点停止呼吸。
那双好胜的眼睛里盈满透明的水,一滴一滴地滑落脸颊。
帆夏咬紧牙关,扭曲着脸孔,瞪着是光。
她动着嘴唇,好像想说什么,却始终梗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眉梢垂得越来越低,眼中满是泪水,最后她彷佛再也待不下去,甩开是光的手,又喊了一句「笨蛋!」便跑走了。
是光愣愣地看着她渐渐跑远的双脚和背影。
他慢慢地吐气。
吸气,又吐气。
呼吸久久无法恢复正常。
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吓……吓死我了……」
是光睁大眼睛,发自心底念道。
真的,他确确实实地吓到了!
(那家伙竟然会有这种表情!)
是光最怕女人哭了。
因为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后来丢下他而离家的母亲总是哭着跟他说「对不起」。
每次是光看到女人哭,胸口就会难受地揪紧,痛苦得无法承受。
不过他看到帆夏哭泣的表情时,惊讶到忘了难过,只觉得心脏猛跳。
「光,女人好像……」
是光才说一半就停住了。
「怎么了?是光?」
「……没什么啦。」
午休结束时的钟声在夏天的热风中冷冷地响起,是光也赶紧朝教室跑去。
(女人好像……常有出人意料的表现耶……)
——赤城,你忘了我说过喜欢你吗?
帆夏曾在教室里气呼呼地这样大叫。
(……哪里……)
是光咬紧牙齿,在心中默默说着。
(我哪里忘得掉啊?笨蛋。)
光露出温暖又悲伤的成熟表情在一旁看着。
◇ ◇ ◇
第五堂课之中,帆夏从头到尾都没看是光一眼,始终低着头,握紧藏在桌底下的手机,不过每当是光移动身体、轻拉椅子的时候,她的肩膀都会轻轻颤动。
帆夏这些反应,是光也都看在眼里,他不禁紧张得脖子僵硬。
(等到学姊的事情解决以后,就找式部一起去游泳吧。)
说不定她会拒绝……反正我一定要主动开口邀她。
(可是学姊到底为什么做那种事?我得好好查清楚。)
是光打算到顶楼和光好好讨论接下来的计划,一下课便走出教室,就在这时……
「赤城先生!大事不好了!」
新闻社的近江雏晃着那对大胸脯跑过来。
「葵之上受伤了!刚刚被送到保健室!」
「你说什么!」
◇ ◇ ◇
是光和光急忙冲到保健室,但是葵已经不在了。
「喂!葵怎么了?」
「葵小姐在哪里?」
是光气喘吁吁、横眉竖目地问道,听到保健室老师说葵只是脚底轻微割伤,两个人都呆住了。
年轻的保健室老师胆怯地说,葵的班级第五堂课是体育课,从体育馆回来后,她要把运动鞋换回室内鞋时突然蹲了下去,原来室内鞋里面有陶器的碎片。
不过她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只需要擦擦消毒药水,贴个OK绷。
「混帐,近江这家伙干么搞得那么夸张。」
是光在走廊上骂道。
「不过,把陶器碎片放进人家的鞋子实在太卑劣了,到底是谁做的呢?葵小姐好几次被人这样欺负过……就算她表面上装得很坚强,心里还是会受伤吧。」
光一脸愤慨,很担心地说。
「是啊,竟然在人家的鞋子里动这种手脚,不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