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又感到不知所措。
月夜子完全恢复了昨天的态度,她温柔地拉着旁徨的是光走进去,用大姊姊的语气说:
「那我们开始吧。」
「啊?」
「赤城,你又驼背了。不只是上身要挺直,脖子也要伸直,双脚脚掌相叠。不对,脚踝不可以抬得那么莴。手臂离身体大约两个拳头的距离。然后转动头部……脸不可以完全转开,只有头部,要慢慢地、细心地移动。好,从头再来一次。」
榻榻米上响起了月夜子的清脆嗓音,还有是光呼呼喘气的声音。
「还来啊?我做同样的动作已经做了一个小时耶!」
「这和运动或读书一样,基础是最重要的。」
月夜子坚持地说。
是光虽然答应暂时入社,但他完全没想到还得学习坐姿基础、礼仪基础,以及站姿基础。
月夜子不时拉是光的手,摸他的脖子,以清晰的语调给予建议,有时还会用扇子敲他的肩膀或手臂,严厉地指正。
「你看,你的肩膀又垮下来了。」
「手腕还要伸直一点。」
是光本来以为日本舞是一种拖泥带水的软弱舞蹈,没想到还没开始跳舞已经搞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相较之下,月夜子连和服下摆都保持得整整齐齐,用优雅的动作摸摸是光的肩膀和手腕,示范给他看。
「就是这样。」
扎成一束的红发和长长的袖子轻柔摆荡,连抬手的动作都美得像一幅画。
是光在心底连连惊叹,有时暗自赞美「太厉害了」,有时看得失神。
不过月夜子每次靠近都有一股甜香飘来,令是光几乎承受不住,全身僵硬,她含笑说道:
「脖子要弯下去唷。」
一边还伸手去摸是光的脸。
(混帐,她该不会是故意耍我吧?)
光飘在天花板附近,愉快地望着是光咬紧牙关、动作僵硬的模样。
「要是式部同学看到你这么可爱的样子,一定会很嫉妒月夜子。」
(这跟式部又没有关系!)
是光想到式部今天还是一直板着脸从邻座偷瞄他,嘴巴就瘪了起来。
像昨天那样连发简讯真是让人吃不消,但是默默地瞪着人看也很讨厌,让他无法不在意。
(笑个屁啊!你这只笨鬼!)
是光抬头瞪着天花板,却被月夜子压低脑袋。
「不对,赤城,现在不该做周之目,而是金之目。」
「金之目?什么意思?」
「就是跳舞时的视线,月之目是眺望远方高空,铃之目是仰望,银之目是往下望,看着自己脚边则是铜之目。金之目是最基本的,就是看着正前方。」
月夜子用双手按着是光的脸颊,感觉轻柔光滑又温暖,非常舒服。
是光的脸被月夜子扳正,前方刚好就是月夜子美丽的脸庞,让他看得心脏狂跳。
月夜子柔和地眯起有着长睫毛的眼睛。
「对,这就是金之目。」
是光的脸热了起来,真的快要挡不住了。
「别一直摸我啦,月夜子。」
「学姊。」
月夜子捏住是光的鼻子。
「年纪比我小还能直接叫我名字的,只有我的男朋友。你现在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所以要叫我月夜子学姊。」
「……月夜子……学姊!」
是光不高兴地叫着,月夜子听得眉开眼笑。
「再叫一次。」
「学、学姊!」
声音比刚才高亢了一些。
是光从来没参加过任何社团,也没有比较要好的学长姊。
要叫人学姊实在很害羞,脸颊烫得几乎冒火。
月夜子笑得更开心,闭上眼睛说:
「再一次。」
「学姊!」
是光自暴自弃地叫道。
「再一……」
「够了吧!」
月夜子听见是光气冲冲地吼叫,便睁开眼睛,像是很愉快、觉得很有趣似地笑了。
「嗯,你及格了。话说回来,被一个硬汉凶巴巴地叫学姊还满舒服的,害我都快上瘾了,今后你也要常常叫我学姊喔。」
「唔~~~~」
看她这么期待的模样,害得是光更叫不出来。
光忍着笑意说道:
「你能不能也叫我学长?还是你比较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