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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恋爱。
他都打从心底深深地依恋。
都是无可取代,无比珍惜的往事。
或许他不只是个轻浮浪荡的少年。
(我好像开始理解他的心情了。)
光也会迷惘,也会害怕。
但他还是努力为对方着想。他的微笑和甜言蜜语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用来安慰别人受伤的心。
在他的心底,有一片湛蓝而孤独的平静海洋。
——夕雨的本质和我很像。
——我们只想静静待在封闭的地方,过着一成不变的和平生活。
为什么光死了以后还要留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他不时会寂寞地遥望远方?
是光还有很多不理解的事。
不过……
(只要光还在地球,我就会一直奉陪下去。)
是光靠着栏杆,对这个心思难解的朋友说:
「你又朝升天迈进一百公尺了吗?」
「嗯。」
光温和地回答,金光闪闪的秀发轻轻飘舞。
「那我得快点练习怎么笑了。」
「是啊,如果你送我离开时,脸上挂着像在化学教室给那些女孩看到的笑容,我一定到了下辈子都还留有心理创伤。」
「好了啦,别再提那件事了!」
「她们说你的笑容比怨灵更恐怖呢。」
「别说了啦!」
是光满脸通红地对出言调侃的光大吼。
将来一定要笑得出来。
如果哪天又得和重要的人离别,一定要用笑容点亮对方的心。
一定要忍住离别的伤痛,诚心祝福将要远行的人。
一定要露出无懈可击的坚强笑容,告诉对方「我没问题的」。
「是光,你知道黄玫瑰的花语吗?不是大朵的那种,而是小小的,很可爱的那种。」
「我怎么可能知道。干么突然这样问我?别故弄玄虚了,想讲就直接讲啊。」
「是是是。」
光像是在做示范似的,对尴尬地板起脸的是光展露出最耀眼的笑容。
「就是『笑着离别』。」
◇ ◇ ◇
「听说奏井同学去澳洲和妈妈一起住了。」
在后庭的竹林里,近江雏以别有深意的语气对忧郁注视着石碑的头条俊吾说。
「赤城先生真的达成那个『约定』了呢。」
「……大概吧。」
他头也不回,低声说道。
「他和光之君好像真的是朋友耶,他一定听光之君说过不少事情,说不定刺激他一下就会全部说出来了。」
俊吾面色凝重地打断她明快清晰的话语。
「不要再散播那种简讯,这种手段太不入流了。」
「敝人倒觉得那是逼出凶手的好方法呢。而且到处散播奏井夕雨谣言的并不是敝人,要是你怀疑的话……」
「我没有怀疑你。」
「……你还在记恨敝人当着赤城先生面前说你是幕后黑手吗?那是故意假装的啦,这样才能探出赤城先生的口风嘛~这样还能让朝之宫认定敝人和你没有瓜葛,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计呢。演得太过火了吗?」
她用事不关己的语气问道。
「我没有在记恨什么事。」
「就是嘛,学长才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呢~」
雏刻意用很愉快的语气说着,然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严肃地说:
「敝人认为,用简讯散布谣言中伤奏井夕雨的……一定是真心爱着光之君的人。没错,一定是爱他爱得想要杀死他的人。」
俊吾心想,不知道雏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
会是很不适合她那天真脸蛋的成熟冷漠表情吗?
还是乐在其中的纯真少年表情呢?
他思考了一下,却不想回头确认。
只是……
俊吾想起在信州骑马场碰到光,对他出言不逊时,他那空虚而脆弱的笑容,还有他手腕上的伤痕……
(在那样的场面实在问不出口。)
这件事还是继续留在心底吧。
说不定哪天可以用来当作扭转头条、帝门两家关系的王牌……
没错,现在没空为奏井夕雨的事情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