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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是光大吃一惊。
「你怎么了?」
他抓着门说。
但是夕雨注视的并非是光,而是在他身后的帆夏。
她看着帆夏……还有帆夏手中的湿雨伞……
「不要!」
颤抖的嘴唇惊惧地吐出拒绝之词。
她双手握住门把,关上了门。
磅的一声。上锁的声音。接着是夕雨的哭叫声。
「不要……我不要去学校!我没有伞,所以我不能出门!不能去学校!没有东西可以遮着我!会被吃掉!我会被吃掉!」
帆夏从来没听过这么悲伤、这么沉痛的叫喊。
她在惊愕之余,赫然想起夕雨拒绝上学的理由。
可能是……不,一定是这样。
「夕雨!你怎么了?开门啊!夕雨!」
是光又敲门又转门把,急得差点又把门弄坏了。
帆夏从后方抓住是光的手。
「赤城,我们先回去吧。」
「这怎么行?夕雨的情况很不对劲耶!」
是光激动地说。
「大概是……因为我吧。」
「什么?」
是光一脸困惑。
「我会再跟你详细解释,总之现在先离开比较好,这样才能让奏井冷静下来。你就听我的吧。」
帆夏紧紧握住是光冰冷僵硬的手,以坚持的眼神和语气说。
是光好像很难接受地咬着牙,但他突然惊讶地瞪着斜上方,然后……
「……夕雨,我改天再来找你。」
他颓丧地贴在门边说。
◇ ◇ ◇
——你最好照着式部同学的话去做。
光对他说道。
彷佛在忍受着痛楚,露出悲伤眼神。
这家伙明明一直对夕雨的事不理不睬,现在干么又来假装关心?是光虽然对光很不满,决定再也不拜托他帮忙,可是帆夏坚持的语气和光的眼神逼得他无法不妥协,只好忍着心痛离开夕雨的公寓。
是光和帆夏来到附近的公园。
种植着茂密树木的园区里有围着红砖的花圃和水池,以及附有屋檐的舞台,他们到舞台上躲雨后,帆夏开始谈起那件事。
「奏井同学是从去年梅雨季节开始不上学的……你知道吧?」
帆夏自己也仍处于震惊之中,但还是以担心的眼神看着是光。
「嗯。」
「那段时间奏井同学遭到霸凌,好比说东西被人藏起来,受到大家漠视,还有人故意在她身旁说些恶劣的话……欺负奏井同学的……都是女生。」
「为什么是女生?」
你还不懂吗……帆夏的苦笑像是在这么说。
「有人看到奏井同学和一位很受欢迎的高中部学长共撑一把伞。大概是因为那个学长的家族在校内算是首屈一指的富豪,而奏井同学只是国中才考进这所学校的普通人,所以大家都说奏井同学是为了飞上枝头当凤凰而主动接近他。」
「搞什么鬼啊!只不过是雨天共撑一把伞就要被说得这么难听!国中才考进来有什么不对?生在平凡家庭又有什么不对?」
「……嗯,的确很没道理,可是……在葵之上的那次我也说过,我们学校很注重每个人是在什么时候入学的,还以此划分阶级……那些人一定不容许有人打破界线吧……」
——从附属幼儿园一路升上来的人全被称为「贵族」。
是光想起帆夏陪他商量葵的事情时说过的话。
还有美术社成员坦承对葵怀有恨意的时候……
——反正你是从幼儿园就待在这间学校里的「贵族」,当然看不起我们。
家世背景什么的,简直是无聊透顶。
那种东西和人格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阶级意识已经在这所学校里深深扎根,这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而夕雨打破了规则。
她以一介平民的身分高攀「贵族」,所以遭到迫害。
事实上到底是夕雨主动,还是学长主动的呢……夕雨那么内向,绝不可能抱着攀龙附凤的心情去接近学长。是光如此认为。
可是学校里的其他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在乎夕雨和阶级不同的男生共撑一把伞这件事。阶级高于夕雨的女生当然会不高兴,和她同一个阶级的女生也无法原谅她「偷跑」的行为。
——如果去上学,大家都会用冰冷的眼神看我,还会故意在我旁边说些难听的话。
——我在学校里就会变得孤零零的……